来的妈妈手艺还好,三姐与堂姐也尝尝。”
木容面上带笑,春风和煦,如今眉眼渐渐长开,神情气色皆是极好,容色更是上乘的端丽,木宁摇了头并未去吃,木宣捏了荷花糕在手,心不在焉咬了一口,只这一口下去,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这口味,可断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到的。
“四妹,如今似乎大不一样了。”
木宣瞅着木容,却忖着木宁对她说的话,果然是对的,木容便是清浅一笑,将碟子随手放在桌上,举手投足皆俱风范,哪里像是一个低贱庶出。
“前番病的那一回,病的连命都快要没了,忽然间的许多事也就想透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
眼角眉梢的都带了嘲弄,木宣得了这话便觑着眼去看木宁,木宁眉头一蹙,却极快又舒展开来,木容自然顺着木宣眼光也回头去看了木宁:
“三姐的气色,瞧着倒是不好。”
木宁顿了顿,便是抬眼去看木宣:
“堂姐,我有话要和四妹说。”
木宣会意,便是笑着起身:
“好,你们姐妹便好好说说,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话间人便出去了,木容自然也摆了手令莲心也退了出去,木宁透着琉璃屏风见外面再没了人影儿,这才低了头:
“说到底,终归是心病。”
木容眉头一挑,却没接话,木宁便又道:
“也终归是对你不起。”
木容便是笑了笑:
“三姐没有对不起我,三姐对不起的,是自己。”
话语淡然,木宁惊异抬眼去看,木容却是低头去把玩手中的茶盏:
“自云家来信起,三姐便不寻常,我本忖着也有几分古怪,后来也就清楚了,原来是三姐早便和云大人见过了。”
木容淡淡含笑,木宁却是一下羞窘着红了脸,更是觉着火辣辣的发烧。
“三姐总忖着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自然也是有些不一样了,总也不愿意再受委屈了。故而云大人既和三姐生情在先,婚书上又写的含糊,云家若自愿这样含糊下去,只娶了三姐过去就好,若不愿意,便来退了亲,再三媒六证来聘三姐就是了。若要我入云家门,我却是宁死也不愿的。故而,三姐也不必再试探我了。”
说着话,略抬了眼便瞅向了木宁榻里放着的那个盒子,木宁眼下正一手攥着,见她看来,手如同被火烧一般弹了开,原本想试探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了。她只有些纳罕,何时木容竟变得如此厉害?不仅能一眼看透,更能不顾情面一言戳破,便是勉强笑了笑:
“四妹说的这事什么话?”
“自然是明着说的心里话。”
木容浅笑了起来:
“况且于咱们家如今来说,三姐若不进云家门,恐怕于名声上来说,必是大损,既然百害而无一利,那又何必?我如今心意已决,话也说的明白,往后的事,也只是三姐和云大人的事了,三姐只消得了云大人口信即可。”
木宁忽然紧紧抿住了嘴,竟是微微发起颤来,却是咬牙强忍。现如今,不正是云深不放手,不松口么,她却这样说话,显然不是奚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