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木安却不死心,有了攀高枝的心思,自然一心想要促成自己和七少爷这桩婚事,只是被人利用落得如今境地。木容心下有几分不屑,面上也是唏嘘,感叹二姐命运不济。苏姨娘见她如此,忽然便是愈发伤心起来,泫然欲泣,眼眶里泪光盈盈却能不落,尤其惹人心疼:
“二姑娘再不济,也总还是有些分寸的,这事是被人算计了。”
此刻二人已是走到了正房,木容一瞧众人都在小花厅里摆饭,少不得把苏姨娘引去了自己的东间,便在东间外厅里坐了:
“那日二姐虽是隐约几句,我却也听出了些门道。”
苏姨娘见她肯接话,立刻便打蛇随棍上:
“只求四姑娘帮衬,促成这出亲事,全了众人脸面!”
木容一下露出惊异来瞧着苏姨娘,不禁失笑:
“姨娘说笑了,此事怎么能有我置喙的余地?好歹还有父亲,再不济还有母亲,不提别的,为了木家脸面也总会为二姐筹谋的。”
苏姨娘却是忽的一下便笑了:
“只怕是四姑娘说笑了,老爷若知晓此事,为着脸面宁愿打死二姑娘也断然不会吵嚷出去,至于夫人……此事缘何到了这一步,难不成四姑娘心里还不明朗?即便退一万步讲,二姑娘那日来寻四姑娘,说的话还没露出意思来么?”
木容垂了头,苏姨娘眼底的光辉太过明显,她想要煽惑着木容替她担下这一出事。
“虽是如此,可在这些事上,也断没有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多议论的。”
苏姨娘瞧着木容口气松泛了些,便赶忙道:
“只求四姑娘肯对静安侯和隐先生言语一声,只消他二人肯去作保,这亲事一定能成!”
木容险些一口气哽住了自己,让赵出和石隐为了木安和七少爷的事去孟家张口?真亏得苏姨娘怎么就敢想的出来?果然木家得势的人都惯有一样的,都是胆大敢想。
“姨娘这是什么话,静安侯和隐先生不过因着我姨娘为他们师傅解过一回危困而肯照拂一二,我却不能携恩求报,况且我到底是闺阁女,他们二人又是外男,怎好私下通言?”
木容一副受惊模样,只一味的摆手,苏姨娘便是一把攥住了木容的手,泪水也就掉了下来,神情虽柔弱,话却隐隐带着威胁:
“四姑娘若不肯帮,二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只是终究一死,难免闹的不成样子,木家女儿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好歹下面你们这些个姑娘,也都还没出阁呢。”
木容心下一笑,这句话可算给引出来了,便是带了为难,左右思量,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
“那这话,姨娘也是该和夫人说的,毕竟东跨院里的两位嫡出姑娘,可是连亲事都还没定的。”
木容话虽说的小心翼翼,只是面上却带着丝浅笑,随后又低头将自己裙摆上的褶皱抚平,一副闲适的模样。
苏姨娘一怔,却是之后也就笑了:
“四姑娘点的是,这事,也确然该是这么办的。”
“哪里,木容眼界浅,怎么能给姨娘点拨?这自然都是姨娘为着二姐,自己想出来的。”
苏姨娘点头,心却是放下了许多,她有要求便也有商量的余地,这一回脸色好了许多。
“这个时辰了,也不碍着四姑娘用饭了。”
木容点头,苏姨娘起身便要走,木容也就起身相送,只一出了东间外厅,便见着莲子和等在门外的香枝香叶正说着话,见她们出来了,赶忙上前来。
苏姨娘又客套了几句便也走了,木容待要去送,却被苏姨娘再三留住,便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苏姨娘带着丫鬟下了台阶去了。
“二姑娘茶饭不思的,再这么下去可就病了。”
见人出去了,莲子便和木容说起方才同香枝香叶说的话,木容转身往小花厅,听了这话便笑了笑:
“苏姨娘这一回想成事,也就得狠一回心让二姐真就闹出病症来,才有个由头把这事给闹大了不是?”
莲子会意,也就不再提此事,木容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倒是那一日里梅夫人身旁总跟着个脸生的妇人,也不知哪里来的。”
莲子听她问便笑了起来,主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