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了周景炎。
木容心底忽然有些五味杂陈,对于隐先生的底细和他的师傅,愈发的好奇。
“虽说算是很熟悉,可我究竟知道的也不多,市面上如今流传的我尽知罢了,旁的,同样的一概不知,你要想知道,只能从他口中问了。”
周景炎话尽如此,该说的已全数相告,木容面色缓和许多,露出几分对于方才怒气的赧然,行了一礼,便道别去了。
回去时,木容的心到底静了许多。
及至回到太守府时,自偏门里下了马车,携着两个丫鬟正往自己院子回,却是一抬眼瞧见了前面远远走着几人,木容细细一瞧,看那背影,竟是木宁领着几个丫鬟,丫鬟的手中,还提着食盒。
木容只递了眼色给莲子,那莲子便会意退去,木容只领了莲心回去,未到晚饭时,莲子也就回来了。
“二姑娘病了,三姑娘大约是去探病的,关起门来也不知说什么,三姑娘足足坐了大半个时辰才去的。”
说罢撇了嘴:
“这么多年里,西跨院几个姑娘哪一年没几回小病小痛的,从来没涉足西跨院一回的,这时候来探病。”
显然的司马昭之心,她是想跟苏姨娘示好,甚至在简家的事情上代母认错,只求在云深的事情上苏姨娘不要再横加阻拦。
木容松了心,她真要这样努力,自己也能放心了。
想想也觉可笑,一个想要却费力难以要到,一个不想要还得费尽心血往外推。
“姑娘也要去探探吗?”
莲心见木容忽然沉思,便问她,木容却是摇了摇头。由着木宁去做吧,她真能把这桩亲事要走了,对她也是好事了。
眼下这情形,她还真是不敢再使绊子了,真搅坏了木宁,她可就要入云家了。
有些无精打采,木容草草用了晚饭,便预备着就寝,只是热水还没烧出来,就听了有人在拍院门。
木容脱到一半的外裳又穿了回去,正疑惑着,就见来人已被请进了东间。
“梁妈妈。”
木容心下惑然,这时候虽说前院后院那垂花门还没上锁,可梁妈妈却是一贯少到后院的,尤其竟是这个时候。
“老爷让四姑娘往书房去一趟。”
木容往梁妈妈脸上去看,可梁妈妈神色如常不露丝毫喜怒,竟是看不出木成文这一趟叫她去,到底是为什么。
木容应了便略做打理,着了莲心扶了就随梁妈妈打着灯笼,顺着出了西跨院,进了花园子,过了垂花门便去了前院。
说起来,木容也只有前世临近出嫁前,才到过太守府前院一回,也是一样的被木成文唤去了书房,神色冷淡不痛不痒的教导了几句。
不多时梁妈妈便领着木容去到了木成文的书房院子,梁妈妈先行通传后,才唤了木容进去。
木容垂首敛神,径直进了隔间后,是先行了礼,听木成文淡淡应了一声后,这才直起身子抬了眼,却是意外的看见,木成文的书桌旁,还站着木宁。
“三姐好。”
木容浅淡一笑,又向木宁问了礼,木宁点了点头,也回以一笑。
木成文看了她姐妹二人一眼,却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又低了头去看手中捏着的一纸信笺,眉头微蹙。
木宁便忖了这时候,起身又冲着木容笑了笑:
“还要先和四妹赔个罪。”
木容直看着她,虽也浅笑,却约略露了几分不解,也并不接她的话,木宁面上便现了些微难堪:
“若说起来,本也算是个误会,却是怨我没有说清。去岁堂叔公大寿,我和母亲回京给他老人家贺寿时,却是不巧在梅相府遇见了云夫人,本也没说什么,却是刚巧有人唤了声木三姑娘……云夫人大约误会,随后云大人便几次送礼上门。”
木宁说到此处恰恰顿住没再往下说,木容心底不住冷笑。她自然是假托着这身份,特特的不肯说明,乐得被人误会,恐怕还不止是云深送礼上门,没准二人在京时便已见过面,即便回来峦安后,或许还会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