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点头。仿佛被一种暖流和冷流一起包围着,集体洗脑。
脑子里的记忆,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全部重新定格了一遍:遇冬怒气冲冲伸手推向方笙,方笙向后倒去,脑袋撞在桌角,于是流血了。
简心微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脸色更加惨白,全身颤抖,使劲儿摇头,死死拉住遇冬的胳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要跟警察讲清楚,不是你,是我……”
遇冬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焦急地瞄一眼墙上的挂钟,忽然听到窗外响起急救车的声音,松了口气,“车来了!”
她看着简心微,轻轻一笑,“心微,别的事儿你可以帮我,但这事儿,我不需要你顶罪。”她压低声音,“我要不出点事儿,封硝不会回来,你懂不懂?”
简心微似懂非懂,眼睛又红了一圈儿。
方笙被救护车带走,遇冬陪同去了医院。
简心微想起什么,门都没敲就冲进徐景恒的办公室,“徐,徐部长……遇冬!遇冬!”
徐景恒正在讲电话,看见她冒冒失失有些不悦,但听到“遇冬”两个字,还是立刻挂断电话,沉沉地问,“什么事?”
简心微吓得直哭,一五一十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粗略讲了一遍,“是我推的人,真的是我,不是遇冬……”
她并没把遇冬临走时的忽悠听进耳里。她想,封硝两年都没出现,又怎么可能知道遇冬发生了什么?万一他不来,遇冬就要替她坐牢。就算他来了,现在没权没势,也不定能搞定这件事。
简心微的确很害怕,但再害怕也不能让遇冬顶罪。两年前,她做错事,帮吴明俊约遇冬见面,心里一直愧疚得很。
虽然遇冬一直不肯说吴明俊做了什么,但那天太巧了,白天两人见了面,晚上遇冬就出车祸。
简心微总觉得这车祸跟那次见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次,她怎么都不能让遇冬背黑锅。
徐景恒没想到遇冬才出他办公室半个小时,就惹上了这么复杂的案子。
他了解那姑娘,看着不声不响,其实特别有主见,“简心微,你先别着急,我去医院看看。”
“我也去……”简心微啪哒啪哒掉着眼泪。
周芊敏没敲门就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倒也没闹,只是沉着脸说,“老徐,遇冬出事了。”
“你来得正好。”徐景恒站起身,“走,我们一起去医院。”
简心微边哭边申明,“我也去,不是遇冬推的,是我……呜呜呜……”
在车上,徐景恒把前因后果跟周芊敏说了。
周芊敏叹口气,“我手下的人路过你们工作间的时候也看见了,说遇冬要顶罪。所以我才赶紧过来找你。”
她和遇冬相处了两天,又得人家帮助,便觉得这时应该以领导的立场维护遇冬,“甭管是谁推的,方笙这种人到处惹事生非。我们台天天都好好的,她一来就见血。怪谁?还不是她自己挑事?”
徐景恒在这一刻,倒是发现了老婆的可爱之处,淡淡一笑,“你不怕得罪台长?她可是台长的人。”
周芊敏没好气,“大不了咱们调走,怕什么!我爸当台长的时候,他天天往我家跑,看见他就讨厌!”
医院里,遇冬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她已经给段凉打了电话,说自己现在需要律师,保不齐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了。
段凉吓一跳,“她伤成什么样了?”
遇冬没心没肺回答,“脑袋出血,脑浆迸裂,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
她本来是随口胡说八道,心念一动,随手发了条感慨在微信朋友圈。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有动静:“还好没结婚,没生孩子,反正一个人赤条条无牵挂。后半生在牢里过也不错,有人管吃管住,还不用干活,阿门!”
段凉到达荆凡时,直接去了派出所。
遇冬和简心微都被警察带去问话。两个人都抢着说是自己动的手,各有目击者,指证遇冬的目击者居多。
这本来是个挺简单的案子,却出现了两个嫌疑人,一下子把案子的复杂度提高了。
更可笑的是,段凉声称自己既是遇冬的律师,又是简心微的律师,把复杂度再次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