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一下,靳朗医生,我是遇小冬,原名江熹。”
她撩一把额发,站得更加挺直,“我不欠你!封硝!靳朗!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欠你!相反,是你欠我!”她的声音在雨中越来越大声,嘶吼着,近乎疯狂,“是你欠我!从来都是你特么的欠我!从来都是!你!欠!我!”
第92章 a货遇小冬
遇小冬,原名江熹。这是什么意思?封硝没听懂。只是从遇冬近乎颠狂的表情,他看到了深邃没有尽头的黑暗。
他眸色掠过一阵强撑的淡漠,声线沉得沙哑,“遇小冬,你说清楚。”
遇冬点头,很慢很慢。然后忽然冲上来,狠狠捶打封硝的胸口。她头发上的水甩在他的脸上,拳头如急雨般砸在他的身上。
用尽全身力气,恨意将每个细胞都变得颠狂,变得疯魔,变得不可自控,“我是遇小冬!为什么我是遇小冬?因为我不是遇冬!真正的遇冬死了!死了!遇冬死了!所以我是遇小冬!哈哈哈……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江熹!因为遇冬死了,我才成了遇冬!所以我是遇小冬!”
如同一段绕口令,她念得又急又快,又响又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封硝惊呆了,瞬间感觉自己理解能力下降。什么叫遇冬死了?遇冬!遇小冬!不正站在自己面前吗?
这丫头疯了!一定是疯了!不疯怎么能说出“因为遇冬死了,我才成了遇冬,所以我是遇小冬”这样没逻辑的话呢?他万年没表情的脸在暮色中悄悄变得发青,发白,连薄唇都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已经明白这“因为所以”里的逻辑关系,也明白“原名江熹”的真正含义……可是,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弄错了,要不就是她编造的谎言。
封硝沉默着,太阳穴的青筋猛烈跳动。
遇冬捶累了,停下,满脸通红仰起头,踮起脚尖要去找寻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能像平时那般波澜不惊。
她看不清,眼睛花了。雨水和眼泪,润了视线。声音沙沙的,“听懂了吗?封硝,你听懂了吗?”
遇冬从封硝的脸上看到了慌张。她笑了,又哭了。狂风暴雨,张狂控诉,像一个煽情的女鬼。
你理直气壮报复我!设计我!就因为我身体里住着你母亲的心脏,对吧?
如果我的心脏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我和你,和你妈,和你家祖宗八代都扯不上一根鸡毛的关系,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吗?
你竟敢说我欠你!这个世界上,谁特么欠你,我都不欠你!
那些什么必须跟你在一起的鬼话,对我不起作用了!
遇冬颠狂地哈哈大笑着,发红的眼睛在暮色中弯成一道月牙儿,“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遇小冬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和你!完了!完了!到此为止!”
封硝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像一座冰雕,任凭她捶打,摇晃,以及万般的心理折磨。
心像被扔进油锅里炸得千疮百孔,无一处完好。眼前一片漆黑,只看得到遇冬狂野又迷乱的样子。
终于,他清醒过来,狠狠用双臂抱紧她,破冰的声音,也是沙沙的,第一次慌乱得不像他自己,“遇小冬,你喝醉了。你在胡说八道!你,喝醉了!”
他试图说服自己,更加用力抱紧她,声音变得温存,“我们回家,好不好?不闹了,遇小冬……”他不想听任何话,不想听她再讲下去。
他感觉心脏咚咚跳着,就要从胸腔蹦出来。
遇小冬看着面前这个变得越来越深情的男人,心里一阵一阵恶心。怎么演技就这么好呢?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
她费力脱出他的掌控,站定,不颠不狂了,很认真,“你不信我是遇小冬吗?或者说,你不相信你妈妈的心脏不在我身体里?其实,本来我也不信……”
本来,她以为封硝的母亲跟自己的父母是感情上的纠葛。风流倜傥的市长,有一点桃花也没什么好奇怪。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某次,封硝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是你家欠我的!是你爸爸杀了我妈!你身体里的心脏,是我妈的心脏!”
就是这几句话,令遇冬起了疑。她曾经的确做过心脏手术,所以胸口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