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凉先办第二件,派人去离万行医院不远的梧桐馆收拾打扫完,再去接遇冬。
“不住这儿了?”遇冬有些忐忑,觉得是不是早上说错什么话惹了风声声不高兴。
段凉用余光看了一眼遇冬,心想这姑娘的颜值救了命……
那栋雅致的小洋房叫梧桐馆,上下两层,三四百平,清雅且地段极好,一直是封硝之前住得最多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后,段凉带着遇冬上下楼参观,别的没多交待,重点是有间锁着的房,是封先生的私人禁地,没事别瞎打听。
等段凉走后,遇冬一个人在这空房子里转悠。看着那大得离谱的厨房,心想,丫的,这男人是不是被我三百六十五道不重样早餐给吸引了,所以给我换个大点的厨房好给他做牛做马?
嘿,别说,还真是,看那厨房里没拆过的厨具就知道是刚运到的,还外加早上那一堆奶昔杯。
遇冬本来早上正愁那边屋子厨房小了,施展不开功力……可那边住了几天,还挺亲切,即使家具老旧,屋子也小,甚至整个空气里仿佛还飘着某种诡异的感觉。
并且她这几天琢磨了一下,觉得封硝对他妈的那种执念简直已经病入膏肓。看那些衣服就清楚,从新的买来开始洗,然后每周洗,直到洗得发旧,再买新的……这是什么行为?
他明明就是以这种方式,在痴迷地纪念离世的母亲。
遇冬想起每一场对易清铃撕心裂肺的抢救,都越来越能深切体会封硝的痛楚。所以她才敢很厚脸皮地说,其实就算我不做什么,你还是会帮我……大家都有一颗爱母亲的心,这总是相通的。
她的心忽然柔软起来,好想给封硝打个电话。于是,就打了……竟然,没人接。
她再打去秘书台,秘书小姐回答说,封总今天没来公司。
没去公司能上哪儿呢?遇冬想了想,给段凉打电话。
段凉在靳朗医生办公室里整理东西,对这问题迟疑了一瞬,淡淡回答,“封先生的行踪难道还需要向遇小姐报告?”
遇冬脸一红,“我不是那意思,就是……随便问问。我是想问,他……今晚回来吃晚饭吗?”
段凉看了看时间,想起这台手术还不知道几点能结束,便代答了,“今天不回来吃。”
“呃……这么忙。”遇冬挂断电话,一个人在沙发上窝了会儿,觉得封先生可能要去陪于念念,好歹那是人家的未婚妻。
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呢?
化悲愤为力量,整理厨房。你封硝不吃,难道我和我妈还不能吃顿好的?遇冬炖了一锅鸡汤,做了几道小菜,高高兴兴给易清铃送去。
她很快就忘了封硝有可能跟于念念共进晚餐的忧伤,因为一直都梦想有一个大厨房,能用巨好的食材为母亲做一顿饭。
以前没有条件,现在可不能浪费。
梧桐馆离医院走路只要五分钟的路程,鸡汤不用保温桶拿过去,都是热的鲜的。
易清铃边喝汤边感叹,“我家冬儿真的长大了,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时心里又伤感,本来自己女儿是公主命,现在却连易欣颜那丫头都比不得。
于是末了,仍是那句,“都是妈妈拖累你了。”
“哎哎,妈,你能换点新鲜的吗?”遇冬皱起好看的鼻子,“你这话我都听起耳茧了。妈,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等到合适做手术的时候,咱就做手术,彻底治好。”
她从小就和易清铃腻歪,把脸伸过去,“妈,你要觉得我辛苦,就亲我一下。”
易清铃笑了,亲一下女儿的脸,还刮一下鼻子,“你都长大了,还亲。”
“呀,长大了也要亲的嘛。”遇冬笑嘻嘻,“活到老,亲到老,记没记住啊,易女士?”
旁边床的女病人跟易清铃年纪差不多,也有个这样大的女儿。自从住进这病房,女儿就没出现过。
她看得好生羡慕,“你命真好。”
易清铃这才想起旁边这位,招呼遇冬把鸡汤分给阿姨一碗。
在那位阿姨拒绝之前,遇冬就笑了,“阿姨,你真要尝尝我的手艺,牛皮不是吹的哟,全e市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喝的鸡汤。”她倒了一碗端到对方手里,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