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干净的气息,甚至渐渐升温的空气里还隐有一抹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男人有很严重的洁癖。遇冬的额头撞在他结实的胸膛时,仍是马不停蹄得出这个结论。
有洁癖就好。她声音里带了一抹邪气和恶气,鼻子好看地皱起,痞痞的,“艾滋,怕不怕?”说完,她一手撑着他的肩,抬起头朝他恶作剧吐一口热气。
嘴离得很近,鼻子也离得很近。气息在交织,空气在燃烧。
她不再是卑微穿着牢服的可怜姑娘,也不再讲话结结巴巴。她如一个惹火的妖精,半趴在他身上,高耸的胸脯几乎全压在了他的胸膛。
她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光,对上他比黑夜更沉的眼睛。
四目相对,火与冰,愁与恨。
遇冬是挺愁的,莫名其妙被一个心理有点变态的有钱男人盯上,还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能不愁吗?她这一整天都在想,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个男人的纠缠。
有钱男人最讨厌哪种女人?当然是贱贱的,贪得无厌又啰哩八嗦的款式。所以她决定轻装上阵,先让他厌恶,然后再脱身。
她计划得很好,可是临上阵时又打了退堂鼓。到底没干过这种事,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但人家不放过她呀,非拽她上车,那就不客气了。
遇冬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唇线上画几笔,慢慢摩挲,“封先生昨天问了个好问题……”
封先生在她轻佻的指尖下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冷沉地看着面前这张脸,目光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
就在昨天,这张脸还平凡无奇。他虽有超常的记忆能力,却患有轻微的脸盲症。尤其女人这种生物,在他眼里几乎都长得一样。
他已经不记得遇冬昨天什么长相,只觉得平凡不起眼。但现在,这女人的眉间眼底到底涂了什么鬼东西,闪着一种带毒的光,像是要深深扎进他的记忆之中。
他仍是不动,看她表演,像欣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