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莫牙回绝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传出去的,说萧妃母子在建章宫丧事时竟还有心思出宫,三皇妃是世族贵女,连中宫皇后都出来斥责了萧妃几句虽然没有明令禁足,但这阵子也是不方便出来见你。”
“不过没人知道五哥现在人在哪里。”程渲宽慰道,“唐晓就算在谋划什么,只要找不到你,他就绝不敢轻举妄动,萧妃娘娘一定是有些把握,才会答应他过了冬天。五哥安心在这里再等些日子,时间过得很快,不用劳心国事,修身养性不也挺好?”
——“五哥唯独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穆陵注视着程渲,话语也柔和开来,“你说什么都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不信唐晓会真心实意让出皇子身份,这阵子他一定会盯着你俩,不论皇宫还是司天监,小心为上。”
莫牙自信道:“萧妃一定是和唐晓说,如果他生变数,或是惹出事来,你一定会昭告天下,和他玉石俱焚。唐晓的一切得来不易,他一定不敢冒险惹事。因为你是他的梦魇,他没准每夜都会被你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吓醒哈哈哈哈哈。”
穆陵少许释然,看着莫牙羡慕道:“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能和莫大夫你换一换也好,无忧无虑潇洒自在,睁眼就是天高海阔”
——“还能搂着夫人逍遥。”莫牙哈哈笑道,“可我不换,拿什么都不换。”
“江山奉上呢?”穆陵挑眉笑道。
莫牙搂过程渲的肩,对穆陵摇头道,“你舍不得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一定舍不得?”穆陵好奇追问。
莫牙才要回答,忽的宅门那头传来轻幽小心的推门声,穆陵瞬的吹灭烛火,一手握紧短剑,一手把程渲拉到自己身后,“有人。你俩留在屋里。”
穆陵敏捷的跃出敞开的窗户,宅子外没有暗卫急促的脚步,门外那人像是也受到了惊吓,愣了一愣赶忙掉头就走。
来得容易哪有那么容易出去?那人跌跌撞撞才走出几步,肩头就被穆陵重重按住,“哪里来的过客?是走错门了么?”
——“就是走错了。”那人沙声惊恐,“年老眼花,不好意思。”
“是你!?”穆陵低喊出声,“真是你”
披着袍子的那人哆嗦着扭头去看,看着穆陵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作孽,你又回岳阳找死么?可别害了我家牙牙呐。”
——“刺墨神医!”
里屋
莫牙虽然不会武,但却也是有胆识有担当的男子,身子挡在程渲前头,警觉的盯着漆黑的院落,见穆陵没了动静,连个打斗声都没有,莫牙泛起嘀咕,“你五哥身手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被拿下了?”
——“五哥剑术高超,整个岳阳都没有敌手。”程渲笃定道。
说话间,零星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莫牙捂住程渲的嘴,扛起板凳躲在了门后。
屋门咯吱推开,莫牙举起板凳就朝来人头上砸去。
——“莫大夫,别”后面的穆陵振臂替刺墨挡开这一板凳,莫牙出手忒重,硬邦邦的板凳都被打的松了一松,强悍如穆陵,也疼的皱紧剑眉。
“啊”莫牙甩开板凳,“我哪知道是你不啊老爹是老爹”
莫牙顿时变作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抖抖霍霍扶住刺墨的臂膀,“老爹怎么是你?”
“你不想见到老爹?”刺墨装作凶样阴冷道,“是呢,你宁可跳海也不要跟老爹走,牙牙翅膀硬了,能自己飞了,再也不用倚靠着老爹过活了。这会子见到老爹,也是不快活?”
“不是。”莫牙埋下头,“这是吃惊,不是不快活。来之前也没个动静,刚刚还当您是来抓我们的人呢那一板凳要是砸在您身上还得给您接骨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来趟这浑水做什么?”
——“你又来趟这浑水做什么?”刺墨反问,干瘪的腮帮子动了动,“一个女人,值得你豁出命去?”
穆陵手腕疼的紧,撸开衣袖已经红肿一片,“莫大夫下手真是可以,再使些力气,骨头就断了。”
程渲见是刺墨,姣好的面庞也动了动,但脸上没有怯懦,满是坦荡。
刺墨看了看穆陵,凹陷的眼睛顿在了程渲脸上,刺墨平时也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但凶狠起来,丑陋的面容也是更加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