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官吏困在府里,日日受着各种教导,为的就是不久后呈给皇上…府里看管森严,外人很难进出,我连母亲都见不到,怎么可以见一个男人?”萧妃脸色晦暗,气息都弱下许多,忽的双眼又亮起,“刺墨是大夫,是神医,我想见刺墨,他…也想见我。”
——这故事太浪漫深情,莫牙听的愈发投入,趴着桌面眼睛都不带眨的。想不到自己闷闷古板的老爹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情史,回头去了北方找到他老人家,可得说上三天三夜,逗趣他三年才好。
穆陵也暂时不去提和唐晓的深仇血恨,刺墨救下自己,对于母亲和刺墨的往事,穆陵也愿意安静的听下去。
——“我谎称自己心痛的旧疾发作,要找刺墨才可以治,官吏让人找来刺墨替我诊治,屋里有许多嬷嬷看着我,我不能和刺墨直说,我早早的,就想好了法子。”萧妃挑起嘴角,露出酷似少女的小小狡黠,当年的她也是顽劣健气的少女,不过是深宫多年的蹉跎让她没了棱角,没了自己。
萧妃继续道:“我早早用蒲草编做一只燕子…蒲草韧如丝,暗指我不想去皇都,希望他牵绊住我留下我,燕子…”
——“燕子…”程渲低咛,“寓意自由自在,娘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刺墨神医聪明绝顶,看一眼就会明白。”
“是。”萧妃点头,“我乘人不备,把蒲草编成的叶子偷偷放进他打开的药匣,我暗喜,刺墨回去一定会去和我母亲提亲,那样我就可以不用入宫,留在蜀地。”
“可谁知道…”萧妃低下情绪,“直到入宫的日子迫在眉睫,还是没有婚约的消息传来…终于再也躲不过去…我上了去皇都的马车…”
“我离开蜀地的那天,正是燕子北去的日子…”萧妃闭目道,“我泪别母亲和族人,却没有看见送别我的刺墨,但我隐隐觉得,他就在不远处跟着我,我去到哪里,他也跟去哪里,千里之路,他一步步跟着我的马车,从未离开。”
程渲费解道,“可是,如果他舍不得娘娘,看到蒲草燕子就会明白您的心意,不过一纸婚约就可以留下您,又何必苦苦追随您来岳阳…”
“难道他觉得自己貌丑,配不上娘娘您?”福朵猜测着道,“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萧妃咬唇,“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不愿留下我,那我就去皇都,在哪里都是活着,皇都荣华,巴蜀荒蛮,一样…还不都是一样活着。”
莫牙似乎想到什么,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迟疑的垂下长睫,神色有些低落。程渲看在眼里,但也没有立刻出声去问。
萧妃缓了缓,又道:“我入宫不得圣心,封了个采女就被皇上遗忘,困在宫里也出不去,自然断了和外界的干系,也想把那个负了我心意的刺墨彻底忘了去。直到…优昙花开,一夜恩宠,我竟然…怀了皇上的骨肉…”
——“那时德妃得宠势大,我在她月子里得了皇上恩宠怀了皇嗣,她恨我入骨,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一个小小的巴蜀采女,出身寒微没有权势的母家,更没有可以笼络宫人的财物…宫人多势利,我能活着就已经艰难,怎么能保得住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那时母妃的艰难,穆陵脸色阴郁,深重的喘息着。
“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萧妃眉头缓缓展开,“有个小宫人给我悄悄送来物件,说是我宫外的同乡受我母亲所托送来…那是…蒲草编成的燕子,就是我放进刺墨药匣子里的那个。刺墨,真的留在了岳阳皇都,他一直都在…他听说了萧采女怀了皇嗣的消息,他知道我在宫里不得待见步步惊心,他辗转给我送来这只燕子,就是让我宽下心,有他刺墨在,就会护住我和腹中孩子的平安。我拆开蒲草,发现里面果真是一张方子——里面都是寻常易得的食材,但配在一起就有保胎养身的奇效。就像…”
——“就像我的乌贼肉炖桃仁。”莫牙嘀咕了句,“看着简单,可是有大作用的。”
福朵不住的点着头,“神医就是神医,让人叹为观止。”
萧妃绿眸闪动,继续又道:“靠着刺墨给我的方子,还有被故友守护的信念,我总算和腹中的孩子熬过了最初的几个月,胎像稳固,我也放下心。可谁知道”萧妃眉头揪紧,“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在我腹中一天天长大,我在蜀中也见过不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