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想想,她挥起铲子,一并铲了。不管怎么说,过去刘大妈待她们家还是不错,再者猫耳和拥军的事也已过去,她屠八妹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自屠八妹喝农药闹过之后,住在隔壁的刘大妈一天到晚就变得悄无声息,要不是偶尔晚上屠八妹听到她的咳嗽声,还以为隔壁没住人了。
拥军和爱民也相继爬起,拥军抱出一堆衣服搁在木脚盆里,再拎过煤炉上的水壶往盆里倒了一壶热水。昨晚吃过晚饭,她和爱民领着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顶风冒雪去总厂大澡堂洗澡,这些都是姐妹几个换下的秋衣秋裤和袜子。
其实很多人都在澡堂洗换洗衣物,但屠八妹不许那么干。她不许,不是为替公家节约能源,她是嫌那样压根洗不净,屠八妹说那都是懒婆娘干的事儿。
早两年,老五还突发奇想搞了个发明创造。当时她欣喜万分地告诉拥军,说是把秋衣秋裤穿在身上淋湿后直接抹肥皂,然后再搓揉秋衣秋裤,再站在水笼头下冲洗。老五说这样澡也洗了衣服也洗了,脱下来拧干即可。结果老六回家报告给屠八妹,老五为此还挨了顿好骂。
“姐,你看。”爱民在菜园大白菜叶上掰下块完整的冰块,笑得跟个孩子似的,献宝般呈到拥军面前。
“快扔掉,小心冻伤手。”
“我不,我要玩会。”
“越活越小了,赶紧把早餐煮上。”
爱民扔了冰块,捅开柴禾灶灶膛,先引好火,再架上锅烧锅水。做好这些再把昨晚洗好的红薯切成小丁块,等锅里水开后下进去,放点油盐,最后出锅时撒点葱花,香喷喷的红薯粥就做好了。
“把煤炉上的水壶提来,应该已经温热了。”拥军搓好衣服,让爱民拎过煤炉上的水壶给她淋下手,她等着要去上茅房,胡乱搓了两下手,她起身甩甩,再往衣服上擦了几把,就开后门匆匆朝猪圈走去。
屠八妹铲好雪进来,把衣服一件件拎到桶里,再提起木盆拎着桶子去了外面自来水管清洗衣服。
水冷得刺骨,屠八妹铲完雪浑身还在发热,手伸出去刚碰到水都禁不住往回缩了缩。这水沾到皮肤就像被刀割一般。
“这一大早洗什么衣服。”一邻居提着水壶来接水,“多冷呀。”
屠八妹说:“没办法,昨晚洗澡人多,拥军她们几个十一点才到家,就只能放到今早洗了。”
“你知道吧?”邻居朝余月红家呶呶嘴,“她早早跟人吹嘘,说她家老邓要提中干了,可最后你猜结果怎样?”
第一百章 盈利(求月票)
“没提上?”屠八妹抬眼看她。
“提个鬼。”邻居一脸幸灾乐祸,“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放空炮自抬身价。一天到晚尽吹牛,说你家建新喜欢她家邓光明,她死活不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人家厂长都没嫌弃咱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家,她一个小科长凭什么嫌弃咱们?这下被打脸又狗急跳墙急于挽回面子,就放空炮说她男人要提中干。哼,不信你等着看,这两天她肯定又会说她男人是被别人走后门给顶了。”
“该!就算被顶了也是该!”屠八妹觉着心里特别解气,让你瞧不上她家建新,让你把她给你做的鞋扔了,两口子当个小科长眼晴就长在头顶上,这要真提上中干还不得把全村人都看成臭****?
屠八妹只觉四肢百骸都涌动着暖流,她起身半弓着腰,分开双腿,两手提着衣服,一下一下,用力漂洗着,竟不再觉得水冷得刺骨。
余月红在家垂泪。
“早提醒过你,文件没下来不要去外面唱,你非早早唱出去,怪谁?自作自受!”邓科长望着她头疼。
昨晚余月红就怄得吃不下饭,晚上电视都没让开,邻居走来见门户紧闭,一个个扫兴而去。她一觉醒来,仍无法释怀。
“你给我画了张饼你还来怪我,上周我就让你去处长家活动活动,你肯听吗?好,你不去,我说我代表你去,你同意吗?你要听我的这煮熟的鸭子也就不会飞。你还有脸来怪我。”
“我怎么没脸了?越说越不像话。不可理喻!”
“你冲我瞪眼有什么用?你自己说说你在这位置上钉多少年了?我怀光茵时你就提了科长,到现在心武都升初中了你还是个科长。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