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毛厂长说:“听说小杰在追求那个叫顾建新的女工。”
“有这事?”毛厂长说,“没听这混账小子提过呀?”毛厂长随既恍悟,“难怪这小子死活吵着要调来咱们厂,这么看来,你刚说的这个可信度极高。”
书记问毛厂长,“那这事你怎么看的?用不用我安排人找顾建新谈谈?”
毛厂长摆摆手,“婚姻自主,只要他自己认定了,我没意见,也不干涉。”
当晚在饭桌上,毛厂长问毛四杰是不是在和建新处对象。
“你听谁说的?”毛四杰看眼他妈徐慧,没给出正面回答。
“建新是谁?”徐慧问。
徐慧生得慈眉善目,年轻时就有点胖,如今人到中午更是身宽体胖。徐慧的父亲是红河分厂的老厂长,当年毛厂长从外地分配进厂时只是一个普通铣工,没有任何家庭背景,还是徐慧主动先追求的毛厂长。
毛厂长那会在工作上积极肯干,一个单身小伙下班后回到宿舍也没啥事可干,故而他经常自觉自愿留下来加班。每天来得早,走得晚,徐慧看上他勤快能干,主动向他抛出绣球。
事实证明徐慧没看走眼,毛厂长不仅在工作上能干,回到家还烧得一手好菜。这些年徐慧几乎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舒坦日子,家里家外什么事也不用她操心,她也从不操心,她已经习惯事事依赖毛厂长。
毛厂长说:“总装线上的普工,舞跳得很好,这次我们分厂有希望夺冠。”
“哦,会跳舞啊。”徐慧说,“我年轻的时候就特别羡慕会跳舞的女孩,长得怎么样?”最后这次徐慧是问毛四杰。
毛四杰一脸兴奋,“那还用说,我们十一分厂的厂花,身材长相一级棒。”
徐慧说:“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条件如何?”
毛厂长接过话说:“条件是次要的,关键还得两人合得来。”
“就是。”毛四杰打蛇随棍上,紧跟着毛厂长的话说,“条件再好对咱们家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看她本人,对不,爸?”
“我又没说非得要求她家条件好。”徐慧看眼毛厂长,笑呵呵地说:“你爸当年还是个穷小子呢,家里一穷二白,我不照样嫁给他。”
毛四杰说:“得亏你嫁给了我爸,不然也没我啥事了。”
徐慧说:“改天把人带回家我看看,看你们这厂花到底有多漂亮。”
毛四杰说:“我俩还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呢。不过她妈你可能见过,她妈包下了豆腐房,长得也挺漂亮的。还有下面李家坪合作社,也是她妈包的,只不过名义上是建新包的,但实际上是她妈在负责。”
“哦?”徐慧往嘴里挟了块大肥肉,咽下肚后,她说:“豆腐房?是不是皮肤白白的,长头发,用手帕扎着的那个?”
“就是她。”毛四杰说。
徐慧说:“嗯,是长得挺漂亮,四十多岁有那个样子就很不错了。我听说她生了八个女儿,人家给她取个外号叫、叫什么来着?”
“屠八妹。”
“对,屠八妹。”徐慧说:“都说她挺厉害,不过我倒没看出,我在她手上买过几回豆腐,印象不错,每次都把盆子给我洗干净再搁上豆腐。”
毛四杰听她妈这么说心花怒放,实际上他之前成天围着建新转,不过是贪图建新生得漂亮,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在他看来是件倍有面子的事儿。他从没往谈婚论嫁上想过,他不喜欢太过麻烦的事,建新虽然漂亮,可家庭条件不怎样,如果他爸妈反对他和建新好,那么他是不愿为这个花费精力和父母对抗的。
现在既然父母都不反对,毛四杰自然就来了劲,吃过饭他骑上摩托就直奔工农村。他到屠八妹家时,建新已去了厂里,晚上还得排练。他掉转车头,又往厂里奔去。
毛四杰在运输科桥上看见建新和邓光明。
邓光明和建新自那晚争吵后一直在冷战,建新先前从家出来,邓光明看见后没忍住就跟了过来。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建新绷着脸,以往她生气最多不超过三天,邓光明就会来找她。这次居然过了大半月,她心里有气,嘴上就没好话,“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