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没有干过这暗箭伤人的事情,上辈子在后宫里,也是光明正大的用阳谋。主要二皇子本身就很强势,后宫的女人们小打小闹不断,大事从来没这个胆子干。
结果她重活了一辈子,却要开始干这种事情了。花容真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掂量掂量何郁和萧无刹,她觉得自己更怕萧无刹。
将红珊瑚簪子插到发间,花容真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不管如何……死道友不死贫道。
花容真将芍药海棠唤了进来,让她们服侍自己换衣裳。海棠见到花容真发间的那支红珊瑚簪子,笑道:“姑娘真真是合适红色,更衬的气色好了。”花容真眉头一松:“从四妹妹那儿打的秋风,到舍了我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
言笑晏晏,就好像之前的纠结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等换好了家常的衣裳,花容真复又坐了下来:“我看会子书,到了时辰再叫我吧。”
前院书房里,何郁和花容栩一同站在书桌前,花峰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文章,不住地点头:“不错,郁哥儿功底扎实,到没有什么好教的。我只将这一些京城内流行的题目与你说上一说,心里有个数便是了。”
花容栩不依了:“父亲偏心的很,郁哥儿听得,那儿子呢?”“你有龚先生教,要我干嘛?”花峰泽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今年要考取进士科?先把那举人给捂热乎了!”
何郁勾勾嘴角不做声,花容栩挠挠脸皮,笑道:“父亲说的是,可是儿子仰慕父亲,自然想跟着父亲多学一些。”花峰泽一个没撑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指着花容栩道:“偏你油嘴滑舌,也罢也罢,你跟着又何妨?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坏处。”
本来按着花峰泽的想法,是不太想让花容栩这么快就知道一些事情的,容易扰乱他的心神。只是老子清楚儿子,这么死皮赖脸的,恐怕是为着什么事情。花峰泽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还是比较宠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何郁不知道这父子两个之间的一些小默契,只当是自己这个表弟心思还有些不成熟,也就一笑而过了。花峰泽给他们两个指点一下,过了一个时辰,老太太那边就打发人来请了——晚饭已经摆好了,就差客人入座。
花容真绞着手站在老太太身边,心里愈发像擂鼓似的,面上还得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来,真是煎熬的很。等看到何郁,花容真更是觉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是这落到老太太眼里,就成了花容真见到何郁很羞涩了。老太太自问不是那等规矩太森严的人家,对于花容真和何郁,还挺乐见其成,也就佯当看不见了——就算不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柳夫人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老爷来了,快些入座吧,只怕郁哥儿已经饿了。”花峰泽点点头,先将老太太扶着坐到了最上首,接着便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花容真坐在何郁旁边,手尽力控制着不发抖。
何郁没有注意到花容真的异样,他的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萧无刹和他虽然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等云州事情一发,何郁就算是从东厂的这段关系中给挣出来了。以后的前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本来应该上菜了,却迟迟不见人上来。众人都有些疑惑,花容真见时机到了,趁机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母亲且坐着。”柳夫人点点头,不疑有他:“那就劳烦二姑娘了。”
花容真带着芍药去了摆菜的偏房,里面有几个小丫鬟,本该主事的嬷嬷却不在。花容真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沉:“你们在干什么?”
小丫鬟哪儿见过这个阵仗,吓得站在原地,也不敢动。有几个机灵点的跪了下来,口中只称嬷嬷不在,她们不敢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