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到底也只能对肃泰帝低头;而“陛下会多想”,却是比较直白的暗示,以肃泰帝的城府,说不准要疑心是不是苏家悄悄递了什么消息进宫,是以苏太后才会忽然对他转了脸色呢!
不过苏太后虽然不喜欢城阳王妃说的这番话,却也不得不承认,城阳王妃都说到了她担心的地方。
作为生身之母,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婶母,而且也认为自己责怪肃泰帝理所当然,苏太后即使想跟肃泰帝缓和关系,但维持了两年多的距离了,这叫她怎么可能说亲切就亲切呢?没个合适的理由,太后是真的下不了这个台的。
何况肃泰帝对世家门阀的疑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即使是嫡亲外家苏家,这位年少的皇帝也是防备重重——苏太后只要想一想,自己明明是为了女儿未来嗣子的前途,对他态度软和下来,结果他却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真是想不吐血都不行!
“这不是现在看到现成的机会,来给你提个醒么?”城阳王妃安然一笑,开门见山道,“这会外头到处都在说皇后的不是,你也晓得陛下素来看重皇后——你站出去替皇后说几句话,既显得做长辈的宽容慈爱,又叫帝后都感激在心,台阶不就有了?”
苏太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悦的冷哼:“婶母这话说的也太好听了?阿虚媳妇跟皇后的私交也不是什么秘密,明明是为了皇后来的,口口声声倒仿佛是替哀家考虑一样了!这么着,哀家替你们办了事儿,还得领你们情。回头你们到了皇后跟前,少不得再表一番功劳——这是把哀家跟皇后娘儿两个当傻子了吗?”
太后还有句更生气的话委实说不出口:她怎么说也是肃泰帝的亲娘,现在难道竟要靠讨好肃泰帝的皇后,才能跟儿子和解?!
这换了哪个当亲娘的都不能忍好不好!
“你这话说的,倒仿佛我们故意算计你一样了。”城阳王妃却仍旧笑着,“但你想想,你平时就没管过皇后死活,这点里里外外都清楚得很。忽然亲自发话维护皇后,那跟你直接对陛下低头有什么两样呢?今儿个我带阿虚媳妇来走这一趟,完了你再去疼皇后——固然皇后要记我们的好,然而也没人觉得你撑不住了只好对晚辈低头,是也不是?”
她慢悠悠道,“好歹是个太后,太失身份的举动做了,你就算不怕内外嘲笑,自己扪心想想,咽得下这口气吗?”
苏太后被气笑了:“照婶母这么说,哀家这会去替皇后说话,难道就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