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补偿你娘的旗号,将你换到了她名下,说什么要在你身上补偿仪水——我呸!!!”
想到自己无辜的女儿,端木老夫人至今说到前事,兀自被气得全身哆嗦,再也端不住自幼养成的风仪,颤声道,“她不过是想拿你当人质,好让我跟你爹非但不敢报复他们,反倒要替他们盯着苏家!”
她流着泪,转头看向面前的晚辈,低声道,“你莫以为我是为了让你恨她们才这么说的,我只问你,你五岁被裘氏那老妇接入宫闱……她除了宠你之外,可认真教导过你什么?”
简虚白低着头,没有说话,藏在袖子里的手,蓦然攥紧。
他在太皇太后膝下那两年,当然是受过教导的,只不过……除了读书识字这些贵胄子弟普遍要接受的指点外,太皇太后教得最多的,就是宽厚。
那位老人希望他做个宽厚的人。
简虚白当时没有多想,毕竟,正常人谁会希望自己的晚辈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呢?
现在想来……
也许是因为,太皇太后对他的教导,从一开始,就是为今日做准备的?
“你当初被乌桓俘虏,一住六年,是我的意思。”端木老夫人擦了擦泪痕,定了定神,说出一句完全出乎简虚白预料的话来,“因为我不能任凭裘氏那个贱妇把你教成一枚棋子!!!”
但是端木老夫人当时根本没法把简虚白弄出宫外,照她的想法教诲;更不可能把手伸进铭仁宫,提醒自己的外孙——所以趁着简虚白随军出征之际,她与苏家约定,让简虚白成为乌桓国的俘虏,既达到让苏家拖延时间等显嘉帝死的目的,也是争取一个矫正简虚白的机会。
“记得你要随军出征时,裘氏还有端化都竭力阻拦过?”
端木老夫人森然而笑,“你不会以为他们真的是纯粹的关心你?那是因为他们怕你脱离他们的控制!!!”
皇室需要的是一个天真宽厚不记仇的燕国公,而不是一个有城府有谋略有野心有能力的少年国公——而战场,是最容易得到锻炼与成长的地方。
“好在简离旷那孽种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说服简平愉,想方设法的促成了此事——当时你年纪小,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过多少较量与妥协!”
“而你在乌桓那些年,所有所谓奉了晋国之命去照拂、教诲你的,都是我的人。”
“好不容易才让你离开裘氏之手,我怎么可能让那个荡妇再插手你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