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责罚伺候的宫人。
就此了结此事。
虽然发生了伺候薛嫔的宫女前往徽仪宫告密之事,但此外似乎没再流传什么消息出去。
因为薛嫔的死在前朝后宫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她的娘家人在下午的时候奉召入宫领了恩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修仪帮薛嫔说的那番话,卫皇后没有亲自见她们,只让馨纤出面,委婉提了几句“闻说薛家教女从严,早先圣寿节时,对薛嫔颇有训诲?薛嫔身边的人都说,她这些日子一直辗转反侧,惦记着您几位的叮嘱,昨儿个晚上,修仪娘娘听底下人说薛嫔情绪不对,专门去安慰时,她还抱着修仪娘娘哭诉呢”。
薛嫔的母嫂闻言都吓得不轻,慌忙跪下来请罪,只道自家当真逼死了女儿,不,不应该说他们逼死了自家女儿,这年头做父母的逼死子女顶多被议论个不慈,不需要被问罪。但薛嫔现在不仅仅是薛家女,更是皇帝的宫嫔,逼死帝嫔,这个责任他们可是承担不起了!
馨纤冷眼看着她们把殿砖都磕红了,才不冷不热道:“皇后娘娘慈悲,念你们也是无心之失,这次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外说薛嫔乃是病逝——你们好自为之吧!”
经过这么一吓唬之后,薛家上上下下,一个字都不敢说,有人问起来,只照宫里的说辞,道自家女儿福薄,做宫嫔不几个月就病死了。
他们做娘家人的固然惶恐,对于跟薛嫔一块进宫的四人来说,打击更大。
自从端化帝作死的当众与庆王滴血认亲以来,哪怕是不久前得了娘家安抚的何修仪,她们这些少年妃嫔的日子都过得非常惶恐。
现在薛嫔这一死,仿佛是一道雷霆,自九天而落,那样猝不及防又赤裸裸的刺穿一切遮掩与自欺欺人,提醒她们目前的处境!
“修仪娘娘怎么也来了?”薛嫔进宫不过三两个月,尚未承过**,自然没有子嗣守灵,原本只有她宫女烧些纸的,但田宝林、钟美人跟姜才人都不约而同的过来给她守灵,她们跪下来没多久,未想何修仪却也换了身素色衣衫进来了,三人意外之余,都有些抵触,钟美人率先道,“这儿冷清,可别冲撞了您这样的贵人!”
“都是一块进宫的,有什么贵人不贵人?”何修仪知道她们现在都在疏远自己,因为她有娘家可依靠,而她们都没有。
换了往日,何修仪早就识趣的走开了,但今晚她不想走,在灵前跪下拈香毕,潸然道,“我昨晚真的是以为她已经不想死了才走的!”
“……现在说这些又还有什么用?”田宝林三人闻言,沉默片刻,到底没再说讥诮的话,只低声道,“但望她来世投个好人家,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再来这宫廷里了!”
夜风从半开的殿窗里卷入,吹得火盆中燃烧的纸钱忽明忽暗,似薛嫔的魂魄在应和着这个祝愿。
而这时候,卫苏两家正拖着疲惫的身躯总结着这一日朝会上的得失——今天白天的朝会气氛非常激烈,激烈到了不只裘漱霞跟卫溪动上了手,还有四五个臣子也因为意见相左话不投机,当众打成一团。
也幸亏端化帝这段时间都没上过朝,不然皇帝现在的威信根本喝不住这些人,却是平白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