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景况已经很好了。你皇祖母同母后一样,是大家出身!”
“所以即使她对咱们怀着恶意,面上也一直是亲亲热热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咱们为难!”
“如此,你在场面上尊敬她,难道不应该吗?毕竟她在场面上,也是很疼爱你的!”
“这世上有多少人,蝇营狗苟一辈子,所求的不过是衣食无忧!”
“而我儿生来富贵,将来甚至可为天下之主!”
“又怎么可以连区区委屈都承受不了?!”
皇后神情非常严厉,“天子与储君,都是身系天下社稷的,若你这个储君尚且脆弱无比,不堪一击,又如何庇护这天下千千万万的黎庶?!”
太子跪地聆训,听到这儿,望了望四周,见没有生人在,方怯怯道:“可是儿臣听……听说,父皇他……”
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显然端化帝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太子也是知道的。
“所以母后举了你高祖父、你祖父的例子,却没举你父皇的例子。”卫皇后轻描淡写道,“你不要学你父皇。要学,就学你祖父!”
她拍了拍自己身侧,“好啦,这事你记在心里就是,现在先不讲了!过来母后这儿坐,再跟母后说说,今日你父皇忽然召见你,又对你这样亲热,还许你来给母后请安……这是为什么?”
——端化帝不知道,自从太子六岁入学起,每次拜见了显嘉帝、太皇太后以及端化帝之后,皇后都会仔细询问经过,然后为儿子总结得失,指点他下次遇见类似的事情,该如何表现。
从前讨人喜欢的钟陵郡王,现在令端化帝心有不忍的太子,原也不是天生的。
皇后静静听着太子的分析与总结,一双凤眼,却渐渐眯了起来:“陛下这是有意饶过本宫了?如此突然,必有缘故……不知道太后那边是否已经接到这个消息?”
卫皇后心道,青州苏,会怎么做呢?
还有,那些沉寂在暗中的势力,比如说端木老夫人,比如说沈氏与刘氏……
若说从前只是暗流汹涌,现在,帝位之畔,隐而未现的潜流,却可以说是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