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神思恍惚,方才进去通禀的宫人,终于走了出来,朝她们点了点下巴:“娘娘懿旨,宣修仪娘娘及诸位宫嫔入殿觐见!”
五名新人不约而同的屏息了一瞬,才在何修仪打头的带领下,举步朝殿中走去!
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卫皇后的态度很是和蔼,非但没有给她们脸色看,连对何修仪也是笑容满面:“本宫这些日子卧病,辛苦你了!”
那情真意切的样子,就仿佛卫皇后之前根本不是因故失宠,被软禁于未央宫,且夺了宫权,而是当真病得无法视事,这才着何修仪代为料理了几日宫务。
新人们长松口气之余,离开时却依然惴惴,担心皇后今日不曾为难,乃是引而不发,说不定接下来还有什么后手?
只是接下来三两日过去了,卫皇后不但没有刁难她们,甚至连她们的份例都没有克扣一丝半点,中间还赏了她们一回东西——论到日子的滋润,倒比之前还好了。
“到底是陛下的结发之妻,卫氏之女,这器量果然非常人所能及。”新人们这才放下心来,私下窃窃,“看来皇后娘娘确实没有迁怒咱们的意思了!”
“本宫迁怒她们做什么?”却不知道,这时候的未央宫里,卫皇后也在闲闲的说到这一点,“不过是几个被家族推进宫来试水的棋子罢了!若非陛下刻意抬举,跟摆设有什么两样?本宫同她们计较个什么劲儿啊?没见那何修仪,那天到本宫跟前呈上凤印时,吓得脸色都变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她们威严看?好没意思的。”
馨纤担忧道:“奴婢也不是说撺掇着您同那几个新晋妃嫔计较,只是娘娘‘卧病’了这些日子,那何修仪又代管了宫权,如今您才‘起身’,奴婢就怕有些眼皮子浅的东西,怠慢了您!”
“本宫‘卧病’前前后后三个月都不到呢!若这样这宫城上下就把本宫给忘记了,岂能怪新晋升妃嫔?难道不是怪本宫自己不中用吗?”卫皇后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何况你忘记那何修仪是如何在短时间里炙手可热的?那会陛下要用她,现在陛下却要用本宫,所以,如果当真有人不识趣,妄想在这时候挑衅本宫的话……哪里用得着本宫自己出手?陛下必然是第一个为本宫出头!”
她朝后靠了靠,道,“不必把时间浪费在那几个妃嫔身上了,说正经事吧!阿虚确认已经同陛下离心了?他跟陛下的情谊可不是一般的深厚,这才几天,怎么就做了决定?宋弟妹是如何说服他的?”
馨纤道:“宋奶奶自个倒是未必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说服燕侯,不过,结合那两日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底下人揣测,她很有可能是抬出了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