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司空衣菡由于性格不讨喜,大大得罪了祖母真阳大长公主,自幼被送去庄子上自生自灭——这样的经历摆明了根本没有教养过,许给讲点规矩的官家庶子,人家做嫡母的都未必肯要呢!
何况是给梁王做正妃?
梁王素来金尊玉贵长大,却在终身大事上被勉强了一回,心里没意见才怪了!
“而此事被简乐之知晓后,自然要加以利用!”
端化帝听到这儿,忍不住道:“起初梁王同他那王妃关系自然是不怎么好的,但后来他那王妃有喜之后,不是很快就恩爱万分,至今连个侍妾也没纳过吗?”
现在的梁王妃虽然已经生了梁王世子,但无论出身还是性情为人,老实讲都比之前的司空衣萝差太多了!
所以梁王为了这件事情迁怒端化帝,端化帝虽然感到伤心失望,但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问题是,梁王后来好像又喜欢上这个梁王妃了啊!
既然如此,那么梁王为什么还要想着篡位?
“这就是伊敬王爷自尽的缘故了!”顾韶叹了口气,掩饰住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挫败,那是输给了老对手的不甘,定了定神才道,“当时伊敬王爷同梁王殿下会晤之后不久,就自尽身故。虽然朝中为此颇争执了一番,但其实大家心里都认为,这是伊敬王爷受不了三方同时施压,一时想不开才走了窄路!”
“事实上,臣也是最近才查清楚:伊敬王爷根本不是自愿自尽,乃是,别有内情!”
“而这就要说到伊敬王爷的发妻,即后来的伊太妃,如今的庶人姜氏!”
这内情听得端化帝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庶人姜氏做了什么?!”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伊敬王爷过世之后,上上下下去伊王府吊唁时,有个侍妾曾跑到晋国、代国两位大长公主殿下面前,揭发庶人姜氏乃谋害伊敬王爷的真凶?”顾韶嘿然道,“其实那侍妾说的是真话,庶人姜氏在梁王殿下离开之后,屏退左右,独自前去找伊敬王爷,根本不是接到了伊敬王爷的召见,而是主动前往,好置伊敬王爷于死地!”
端化帝脸色铁青的问:“庶人姜氏,也是简乐之的人?!”
“倒不能算简乐之的人,而是简乐之的人,为了离间梁王殿下与陛下之间的兄弟之情,私下买通她左右,给她出了个主意罢了!”顾韶解释,“伊敬王爷乃安太妃唯一的骨血,太皇太后与先帝都是念旧之人,当年安太妃因不肯诬蔑太皇太后与先帝,非但被申屠贵妃活活杖毙,连尸首都被扔到了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先帝登基之后专门下诏寻找,却也未能如愿!”
“臣当时虽在外朝,却也听闻,安太妃去后,太皇太后恸哭数日,几度昏厥!”
“据说太皇太后手里,至今还保留着安太妃的一套旧衣,用于纪念安太妃的义行!”
无奈伊王半点没继承安太妃的刚烈跟正直——他甚至被安太妃之死直接吓破了胆,非但没有给安太妃报仇,反而在生母死后,卑躬屈膝侍奉申屠贵妃,以求苟活。
这么着,显嘉帝登基之后,虽然留了他一命,但也不可能把对于安太妃的感激,全部转移到他身上了。
毕竟伊王犯其他错,哪怕是跟显嘉帝争位都好说,可他偏偏认贼做母——这种行径,陌生人都要唾弃,何况是受过安太妃恩惠的显嘉帝母子呢?
“所以即使先帝宽宏,伊敬王爷也始终战战兢兢!”
“连带伊敬王爷的诸子女,亦是成日惶恐,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种日子过久了,要么习惯了做行尸走肉,要么就是爆发——之前的伊王小郡主陆凝夜可不就是一个例子?
而陆凝夜是伊敬王爷最小的孩子,作为伊敬王爷的发妻,庶人姜氏过这种日子可比陆凝夜还要长久,她心里当然也不甘心。
何况伊敬王爷不敢参政,不敢聚众,不敢闹事……甚至门都不怎么敢出,这样的日子一过二十来年,从青年到中年,满腔精力除了发泄在酒色之上,还能去哪?
莺莺燕燕多了,庶人姜氏这个发妻,自然备受冷落。
而且从之前那侍妾敢于出面揭发庶人姜氏可见,庶人姜氏当时虽然是伊王府的主母,但在侍妾面前的威严非常不足——毕竟当时伊敬王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