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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这结果报上去之后,远在琼州的姨母一家十有八九不会有好事,实在迟疑:“让我再想想吧!”
裘漱霞自己心里有事,也不催他——反正他虽然是寿春伯表舅,却也只是副使,做事他来,决定还得正使做主——但寿春伯也没能怎么拖,因为端化帝还没遣人来催,急于为儿子孙子报仇的晋国大长公主,已经打发了长史薛世仁赶到!
薛世仁抵达后,自然是到衙门找寿春伯。
寿春伯看到他来,知道母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敢敷衍,把事情经过略述了一遍,道:“此人虽然是代国姨母昔年陪嫁,但一来代国姨母不太可能谋害三弟父子,二来也是担心皇外祖母,所以这些日子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禀告?”
“竟有此事?”薛世仁闻说代国大长公主被牵扯在内,也吓了一跳,他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他知道,虽然心疼儿子孙子,却也孝敬亲娘爱怜胞妹的,且不说现在代国大长公主只是可疑,尚无铁证,若是真的,可真是要了晋国大长公主命了!
薛世仁左思右想之下,见寿春伯没什么好主意,便去拜见简离邈。
“殿下这段日子一直郁郁不乐,见辽州这边一直没消息,只道案子进展不顺利,故而打发了下官前来探问。”薛世仁进入简府后,与简离邈请了安,问候了宋宜笑母女,又说了简虚白在帝都一切安好——这番寒暄完了,他才道,“没想到伯爷却是被投鼠忌器难住了,未知三老爷能不能教一教伯爷?”
简离邈沉吟道:“涉及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我也不敢妄言。不过那郑安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擒的,所以根本瞒不住。虽然眼下辽州上下只裘侍郎一人认得他,可这样要紧的人犯,形貌一旦传了出去,帝都那边早晚会知道真相。”
“三老爷说的极是。”薛世仁其实也觉得寿春伯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那么就该早点禀告端化帝,让端化帝做主。
毕竟端化帝虽然厌恶代国大长公主,但对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这两位长辈都着实不坏。
寿春伯出于担忧迟迟压着不报,倒仿佛怀疑这位皇帝会不孝顺一样了。
不过薛世仁只是大长公主府的长史,寿春伯却是大长公主之子,而且寿春伯不跟母亲住一块,跟薛世仁自然相处不多,彼此固然是同一阵营,关系却没有很近。
薛世仁担心他不肯接受自己的建议,这才打着请教的旗号,借简离邈之名义,同寿春伯委婉提了提。
寿春伯这才恍然,寻了裘漱霞过来,道是自己决定即刻写折子上报,问这位表舅可有什么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