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庭院里,装了两架小秋千,此刻简清越跟陆茁儿正一起坐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
她们身前身后都围了不少丫鬟,地上还铺了厚厚的毡毯,防止她们不小心摔下来伤着。
看到母亲进来,简清越眼睛一亮,从秋千上跳下,欢喜的冲过来:“娘!”
“乖!”宋宜笑站住,让她扑到自己身上,笑着点了点她面颊,又看了看还坐在秋千上,只静静望过来的妹妹,温和道,“跟小姨玩秋千呢?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简清越扯着她裙子,踢了踢地上的青砖,不满的抱怨道:“小姨根本不说话,也不爱动——我好不容易把她哄到秋千上,她除了坐在那里发呆,什么也不做!娘啊,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帝都?我想爹了!”
宋宜笑把她抱起来哄:“爹过段时间就会来接你了,所以你要乖乖的,不然爹回来看到你不听话,可要生气啦!”
“我一直很乖呀!”简清越忙道,“小姨那么闷,我都有带她玩!”
“娘就知道娘的清越最好了!”宋宜笑亲了亲女儿面颊,哄了几句,放下她,走到妹妹身前,蹲下来,柔声道,“茁儿?”
陆茁儿平静道:“姐姐。”
接下来就不作声了。
宋宜笑哄了一阵,见无果,暗叹一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忙招呼两个孩子进屋用饭。
次日一早,寿春伯与裘漱霞便叩响了门。
他们到后没多久,简离邈派了人到后院通知儿媳妇:“寿春伯问起清越,你们母女出来见一见吧!”
宋宜笑忙把陆茁儿交给铃铛,自己给简清越换了身衣裙——简清越是已经出了孝了,她自己则在孝服外罩了件素色外衫,对镜检查无误,这才牵着女儿到了前院。
前院这时候应该刚刚寒暄毕,气氛比较松快,不过也谈不上热络。
但简清越到来后,无论寿春伯还是裘漱霞,都露出喜爱之色,分别给了见面礼——他们今天过来,主要目的还是同简家兄弟了解一下简夷犹抵达辽州后的种种举动与行踪,好分析案情。
见宋宜笑母子当然只能做插曲,所以给完见面礼,寒暄了几句,简离邈就暗示儿媳妇可以带孙女走了。
宋宜笑依言领着女儿告退后,却没把素色外衫换下,而是让乳母哄了女儿自去玩耍,在房里等了大半日,听人来报说客人都走了,才忙忙赶到前院找简离邈:“爹,三哥的死……”
许是跟两位钦差的周旋没少耗精神,简离邈现在有些疲倦,但知道儿媳妇担心,还是温和道:“钦差已经看了郑刺史的追查经过,但跟我一样,都很怀疑那朱期贵是否真凶——你不必担心,这事儿跟咱们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这点两位钦差也晓得!”
……是的,宋宜笑也有点怀疑,简夷犹一家子的死,同自己家有关系。
主要是跟简夷犹有仇、又有能力与胆量朝这位大长公主爱子下手的人,说实话,谁都会想到简家三房好吗?!
“倒也难怪大哥听说钦差到了,就急得立刻赶过来了!”简离邈见状,有点啼笑皆非,沉吟了下,决定给儿媳妇透点底,毕竟现在简虚白不在辽州,宋宜笑在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若还一直为自家提心吊胆,这压力也太大了。
他压低了嗓音,道:“寿春伯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晋国大长公主闻说简夷犹身死后,悲痛欲绝,让他务必为简夷犹讨个公道!”
问题是,“寿春伯领旨出发前,太皇太后与陛下,都已明里暗里遣人告诉他,别让晋国大长公主再伤心了!”
——这不就是等于告诉寿春伯,谁是凶手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跟简虚白有关系嘛?
毕竟其他人是凶手,还能让晋国大长公主发泄下丧子之痛,如果是简虚白,这叫大长公主怎么办?
一如当初七岁的简夷犹把五岁的简虚白推下湖后,晋国大长公主伤心万分,却也只是陪在简虚白身边,以及默认太皇太后等人剥夺了简夷犹继承爵位的权力,且之后对简虚白比较偏爱。
她到底没说过万一小儿子死了,就要三儿子偿命的话——这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亲娘,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所以,倘若这回谋害简夷犹一家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