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祖宅他不肯,甚至说出惟恐咱们害了他的话来!结果现在好了吧?任他搬到城里,他反倒把小妾幼子全赔了进去,连自己也是活不见人……”
简离忧虽然对这个侄子很不满意,但到底还是有些关心的,所以硬生生将后半句不吉利的话咽了下去。
但默然片刻,他还是喃喃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哥且息怒。”简离邈沉吟了下,起身走到书格旁,取出一封信笺,走到长兄面前递过去,“您看看这个!”
简离忧莫名其妙的打开一看,脸色顿变:“此事当真?!”
“这是我多年的旧部了,何况也不是什么秘密,遣人去帝都打探下就知道的事情,他何必骗我?”简离邈给他看的,正是那封关于简氏三房被弹劾欺凌二房的信,“这消息我这两天刚刚证实无误——正跟阿虚商量,寻个理由提前回帝都去自辩,免得被有心人离间了阿虚同陛下之间的情份。谁想昨儿个才议定下来,今早就接到消息说二房出了事!”
“这事儿竟是冲着你们三房来的?!”简离忧放下信,脸色微白,“这么说,二房的出事……难道……夷犹他……那个妾也还罢了,那孩子可是他的亲骨肉!”
简离邈沉默了下,却摇头:“事情究竟如何,现在也还未知!这样的逆伦之举,委实不是常人所能做出来的,简夷犹虽然自幼为人冷漠,却也未必能够丧心病狂到这地步——咱们还是等等吧!也许衙门那边未久就有收获也还未必!”
……这天简离忧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的。
他来的时候就很有压力,惟恐是三房灭了二房;走的时候压力那就更大了:无论是二房豁出美妾幼子使苦肉计想栽赃三房,还是三房受到弹劾,都让简离忧感到发自内心的焦灼与担忧。
这不仅仅是出于亲情,也是出于利害考虑:若三房有个好歹,简氏一族即使不受牵累,也肯定会声势大跌,三代之内不出进士,那就沦落成寻常乡绅了!
见识过皇朝最顶尖的富贵之后,这叫人如何甘心?
而此刻,被他所怀念的顶尖富贵之地,皇宫之中,太皇太后正在闭目沉思。
良久,老人睁开眼:“你让侍卫从暖太妃殿中暗格悄取的簪子,恐怕恰恰证明,此事与阿虚毫无关系!”
端化帝愕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