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久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索措辞,室中一时只闻简清越的咿呀声。
其实已经没必要回答了——从睁眼看到简清越起,宋宜笑就知道,韦梦盈十成十是不在了!
否则,自己昏睡期间,丈夫即使想念女儿了,也断不会把女儿带进夫妇两个住的内室来,免得吵醒了自己。
父女两个同时出现在这儿,无非是怕她醒来之后接受不了噩耗,想着她看到简清越可以振作些。
“袭击娘的是什么人?”想清楚这些后,宋宜笑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很平静的披衣起身,很平静的哄了会女儿,平静的唤进人伺候自己梳洗——然后等人都下去、女儿也被乳母抱走了,室中只剩夫妇两个,才平静的问,“凶手可找到?”
但她越是这个样子,简虚白越是担心,是以,他沉吟道:“衡山王爷还在追查,你……”
“那我自己去王府问!”宋宜笑闻言二话不说就要起身——见状,简虚白无可奈何,只得苦笑了声:“好吧,王爷当天就把幕后真凶问出来了!”
“谁?!”
“我方才已叫厨房去做了安神汤,你一定要喝完,我才告诉你!”简虚白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她把了把脉,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否则你这会的身子骨儿未必经受得住——之前你也说了,岳母去后,小舅子他们几个将来怎么办?为了清越,你也该先爱惜自己不是?”
宋宜笑听了这话,倒没反对,只默默点头:无论是为韦梦盈报仇,还是尽为母之责,她都需要一个好身体。
尽管她现在没有真正冷静下来,却还不至于糊涂到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
是以,半晌后,喝下安神汤,再次镇定心神的宋宜笑,从丈夫口中听到了杀母仇人:“是庞老夫人!”
“但她前两天就死了?!”如果庞老夫人还活着,韦梦盈一出事,宋宜笑就能怀疑这个祖母,问题是,这位祖母没两天都要下葬了,生前也调动不了江南堂的底牌暗卫,却是怎么在死后也杀了韦梦盈一个堂堂王妃?!
“是生前留下来的遗命,动手的人乃是她当年陪嫁的心腹之后,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简虚白思索着尽量不刺激到妻子的措辞,“实际上,现在大家都怀疑,庞老夫人正因为安排好了此事,故才在初七那天自尽,为的就是不亲自面对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