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尽在这儿拿我头发玩——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说着边从他手里把玉梳拿回去,自己梳理了起来,边道,“这事儿可是麻烦!娘对义姐视同亲生,义姐却对三哥三嫂的事情耿耿于怀,咱们若把这事儿同娘说了,不管娘同不同义姐摊牌,往后相处起来,也肯定罅隙重重了!怎么说,三哥也是娘的亲生骨肉!”
简虚白帮不上忙,随手拿起妻子才摘下的珠花把玩,道:“麻烦也要说!义姐明明对贺楼无意,偏要耐下性子来同他斡旋,无非就是为了不让娘起疑心!而在娘身边虽然能够见到三哥三嫂,但三哥三嫂到底不跟娘住一个府里,万一义姐发现实在没办法三哥三嫂,对娘做什么呢?”
“不至于罢?”宋宜笑吃了一惊,“娘对义姐那么好!”
“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了。”简虚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沉,复掩去眼底复杂,淡淡道,“再者,裴大学士早先的身体虽然不能说多么健壮,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倘若不是为了义姐被悔婚之事,致仕返乡的话,说不定前年就不会去世呢?如果义姐正是这么想的,那么三哥三嫂同她之间,可是杀父之仇!”
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样的仇怨,裴幼蕊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进行报复,按照此时的观念来看,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晋国大长公主作为简夷犹的亲娘,成为被报复的目标,老实说也在情理之中。
宋宜笑神情凝重起来:“那……明儿就去同娘说?”
见简虚白点头,她眼珠转了转,放下玉梳嫣然道,“自古以来疏不间亲,这事儿……你去说吧?我可不是说娘对我不好,只是做儿媳妇的去同婆婆说,婆婆视同己出的义女可能对她心存歹意——总觉得怪怪的!”
“我去说也成。”简虚白抬手插入她发间,懒洋洋的道,“不过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倒让我想起来去年年初时候的事了!”
宋宜笑不明所以,道:“什么?”
“‘就许你同我玩心眼,还不许我同你装糊涂’?”简虚白俯首在她腮畔亲了亲,坏笑道,“你当时不是说:哪能就许我调戏你,还不许你调戏我?今儿个晚上,你要是调戏我调戏得叫我满意,我就帮你这个忙,如何?”
“不正经!”宋宜笑这才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想拨开他,嗔道,“你想得美,我才不……”
娇嗔声嘎然而止,惟见一卷绣帐翩然垂落。
次日一早,简虚白神清气爽的去上朝,宋宜笑却是又睡起了懒觉——到快晌午时方起身,见锦熏等人私下都有些窃笑的意思,顺着她们视线看到颈侧隐约的痕迹,固然是当娘的人了,到底暗觉尴尬。
心中不免又把丈夫埋怨了一通,决定晚上他回来后,务必要多掐几下!
梳洗毕,照例到花厅,让管事们挨个上来禀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