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跟姑父今年才回帝都,接触到底少了点,我哪晓得他们的心思?不过女儿是他们的,他们要怎么安排,我们做晚辈的难道还能拦着?回头同夫君说一说,且看夫君的意思吧!”
说到这里又想起来,瞥了眼锦熏,“说到这婚事,余士恒那里,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之前是上半年说的,眼下都快年底了,你还没考虑个准话出来呢?拖着余士恒我倒不心疼,问题是你这么拖着,可别把自己青春都耽搁了!”
“总要给夫人带出一批人手来吧?”锦熏闻言脸上羞红一片,小声辩解道,“巧沁姐姐比奴婢还大呢,弦灯跟栗玉也是,夫人要把奴婢许人,总不可能继续留着她们——这样夫人身边不是没有大丫鬟使唤了吗?偏偏小姐又还小。是以奴婢想着,把底下人再带一带,好歹叫她们都上了手,免得夫人用不惯不是?”
宋宜笑听了这话,叹道:“你说得我都舍不得让你嫁人了!”
“那奴婢就一辈子伺候您?”锦熏也不紧张,笑嘻嘻的说道,“奴婢也舍不得夫人呢!”
“没眼力!”宋宜笑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装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表示只是随口说说,其实还是惦记着余士恒,打算回头就嫁过去的?”
锦熏不以为然道:“夫人向来宠爱奴婢,就是奴婢愿意自梳了服侍您一辈子,您也未必肯答应呢!奴婢好歹伺候了您这些年,若对您连这点了解都没有,岂不是白陪了您一场?”
“居然还要顶嘴!”宋宜笑摆了摆手,“这么不乖巧的丫鬟留着何用?过两日就叫余士恒来领了走吧,免得留在跟前老是气我!”
“夫人好讨厌!”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余士恒,锦熏终于撑不住掩面而走,“说不过奴婢就耍赖!”
宋宜笑得意洋洋道:“谁说说不过你了?你这不就羞得要走了嘛?”
主仆两个这么一番打趣,也等于公开了锦熏同余士恒的事情。
跟锦熏一块做大丫鬟的巧沁三人,是前些日子就把婚事定好了。
只是锦熏这边一直在“考虑”,当初宋宜笑同时给大丫鬟们说亲,那三个总不好撇下她先行出嫁——如今锦熏这边总算确定了,稍晚宋宜笑又叫人传出话来,最多再留四个大丫鬟过了今年。
无论如何,明年上半年必要把她们嫁出去的。
这当然是考虑到燕国公府如今要守的两道孝:五个月的舅孝为显嘉帝,还有宋宜笑单独守的九个月父孝为宋缘。
简虚白因为只是女婿,给岳父守孝却只要缌麻三月,没出舅孝就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