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顾韶哪都没去,偏去了宋府!
“就算岳父是顾公的故人之后,但宋府还有老夫人在,哪怕顾公去了住客院,远离老夫人所居的后堂,终究不大合适。”简虚白道,“若是那等不拘小节之人,也还罢了;可顾公世家出身,对于礼仪的恪守,早已习惯成自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却叫人委实想不明白了!”
宋宜笑对顾韶的了解还不如他,帮着想了会也没结果,看看时辰不早了,索性朝丈夫怀里一扑:“安置!”
次日起来着人一打听,果然如简虚白所言,宋缘纳柳秩瑾为妾的事儿,在朝野没有引起什么注意——眼下大家最关心的除了定在三月十五的殿试外,就是上巳那天相看宴的结果。
“昨儿我嫂子来看我,说那天的宴,我一个堂妹也接了帖子去的,当然她只是陪客。不过苏家两位小姐,倒被代国姨母拉着说了好一会话。”数日后宋宜笑忙里偷闲绣了几方绣帕,亲自送到毅平伯府,顺带探望谢依人,两人彼此关心了一番近况后,难免要说到时下的话题。
谢依人遣散了左右,悄悄告诉她,“姨母尤其夸奖苏七小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
“这么说,代国姨母打算与皇后娘娘联手了?”宋宜笑吃了一惊,“只是苏七小姐性情文静,也不知道跟姬表哥谈得来谈不来?”
虽然说代国长公主亲自出马的相看宴,是为姬明非与姬紫浮兄弟两个办的。但挑中苏少菱,这明显是为了魏王与赵王合作的联姻——那么这个人选肯定是姬紫浮了,姬明非到底只是代国长公主夫妇的侄子,还做不了这个代表。
相比视伦理如浮云的姬明非,姬紫浮至少是个正常范围内的纨绔子弟。
可宋宜笑依然不觉得他会是苏少菱的良人。
这会语气里难免带上几分惋惜——谢依人跟苏家姐妹不熟,却没察觉到宋宜笑的情绪,闻言随口道:“姬表弟虽然性情跳脱,不过成了亲兴许就懂事了呢?”
她之所以说这件事,却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这番话来,“兵部以前一直都是苏家说了算的,如今让出来也才一年而已。虽然说何尚书是太子的人,简表弟与夫君这些日子以来也十分用心——不过姬表弟若做了苏家女婿,你说苏家留在兵部的势力,能不帮着他么?”
却是怕这件婚事,会给自己丈夫日后的仕途带来影响。
“陛下在呢,兵部尚书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既然如此,怎会准许苏家继续做手脚?”宋宜笑摇了摇头,“何况姬表哥入仕日子短,听夫君说,他也不是多么听劝的人,即使有人想辅佐他,也得瞧他愿意不愿意呢?”
谢依人闻言才松了口气,嫣然道:“夫君早先在吏部时,没少被那起子小人联起手来蒙蔽——亏得简表弟帮忙,调到兵部之后才缓了口气!是以我听说了这事,就担心兵部也会乱起来呢,弟妹可别笑我见识浅薄!”
宋宜笑知道她肯定是得了徐惜誓的授意跟自己探口风的,心想不禁暗想这徐表哥在吏部到底受了多大排挤?才听了点姬苏联姻的风声,就担心到了往后要受姬紫浮的欺负了?
不过这种揣测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含笑道:“咱们都是拘在后院里头的,谁又比谁见识高了去了?我也是偶尔听夫君提了几句记下来罢了。嫂子你过门未久,想来许多事儿徐表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然哪要我宽你的心呢?”
“对了,蒋家在给蒋妹妹说亲,这事儿你知道么?”确认丈夫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变故,谢依人又想起一件事,“只是许是考虑到魏王夫妇,蒋家不打算在帝都贵胄里给她找夫婿呢,只想在这回的金榜里挑个名次不上不下,会被外放的那种——好打发蒋妹妹离帝都远点!”
她很是遗憾,“其实蒋妹妹的容貌性情,我一个婶母倒是很中意。要不是蒋家不想让她嫁在帝都,我婶母倒想替我堂弟说她一说!只是我那堂弟虽已有举人功名,这一科却没下场,恐怕蒋家不会考虑?”
谢依人这么说,其实是在委婉的询问宋宜笑:若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帮忙递个话,没准蒋家就改了主意了呢?毕竟比起远道而来的士子们,莱国公的嫡孙,好歹是帝都土生土长,属于知根知底了。
只是宋宜笑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却是暗吃一惊:“蒋姐姐在家里素来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