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三公子的婚事既然肯定要退,我娘说宜早不宜迟。”韦婵见状,抿了抿唇道,“趁着圣寿、万寿节的热闹,悄悄的办了,往后别人知道了议论,也是时过景迁。这事我要不回去的话,恐怕有些人会以为我退亲与您还有姐夫有关系,这岂不是平白拖您两位下水了吗?”
宋宜笑听说是这个缘故,才不留她了,只道:“这事要有什么麻烦,尽管打发人来告诉我。”
韦婵自是连声道谢--表姐妹两个说了好一会话,一直到下人来禀告说简虚白回来了,宋宜笑才起身离开。
绛杏馆实在偏远,她到克绍堂时,简虚白非但已经换了一身衣袍,手里一盏茶水都喝得差不多了。看到她进门,立刻搁了茶碗迎上来,关切道:“闻说你马车今儿个坏在路上?人要紧么?”
“轮毂坏了,吓了一跳而已,没什么事。”宋宜笑知道他现在很宝贝自己,若照实说,不定就要重罚车夫--那车夫虽然不是她的人,大雪天的赶车也不容易,她就一带而过道,“说来也是好笑:我先遇见我继母还有二妹妹,她们车坏了,我就自告奋勇送她们回家。结果送完她们,回来的路上,咱们的车也坏了!”
简虚白果然不悦道:“轮毂坏了,那肯定是车夫平时没注意……”
“是我想早点回来,催他把车驶快点呢!”宋宜笑见屋里没下人在,伸臂搂住他颈,笑道,“不然可未必会出事--再说我运气不坏,本来还以为今儿天黑之前能回来就不错了,结果在附近的酒楼里,你猜我遇见了谁借给我马车?”
简虚白瞥了眼妻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柔荑,眼神柔和下来,轻笑道:“不是姬大表哥就是姬表哥?”
宋宜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大雪天的,明儿还就是圣寿节,家家户户都忙着呢,谁家女眷没事会跑去酒楼里待着?”简虚白怡然道,“所以借给你马车的肯定是男子--你又没有亲兄弟,那么借给你马车的肯定是我这边的亲戚了,你进门才两个月,认识你、你也认识,且这种天还在外面游荡的,除了姬家两位表哥,还能有谁?”
见他一脸的笃定,宋宜笑转了转眼珠,道:“那也不一定啊!我虽然没亲兄弟,表哥可不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遇见我舅舅家的表哥,才借到马车回来?”
“我说了啊,因为明天就是圣寿节!”简虚白似笑非笑道,“韦家只是勉强有资格参与寿宴,所以对于赴宴之事十分谨慎,这会怎么肯放子弟在外面吃酒?万一出点岔子,影响到明儿,岂不是后悔莫及?”
也就姬家兄弟这种有靠山的主儿,才会不在乎明天的状态。这会还敢在外面喝酒不说,今晚估计还要夜宿娼家。
宋宜笑琢磨了一会,想说什么,却只撇了撇嘴角。
简虚白注意到她这动作,玩味一笑,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也可能是陆冠伦?但陆冠伦跟我一样,无论春夏秋冬,除非陪长辈或女眷出门,否则都是骑马,再大风雪也不会坐车的。所以你就是碰见他,他也没车借给你!”
至于说陆冠伦恰好陪人坐了车呢,“他把车借给了你,他陪着的长辈或女眷要怎么回去?最多绕路送你回来,绝不会把整驾马车都借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