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交织片刻,最后定格成浓浓的讽刺,“以您的身份,要代姐姐尽孝,直接动手就好了,何必还要再找借口?”
“尽孝?”简虚白何等敏锐?一听这话,就察觉到这事怕是与自己岳母有关,他心下沉吟,面上却依旧一派冷漠:“你表姐才回房就哭得险些晕过去,我盘问良久也没个准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姐没跟您说?”韦婵沉默了一下,忽然吃吃的笑了起来,“啊,也对!且不说她自己的责任,就说世人常言,有其母必有其女,就算姐夫您这会很喜欢她,可你们成亲才几天?她又怎么敢冒这个险,叫您知道呢?”
简虚白也笑,他容貌原本昳丽,长眉舒展、薄唇微勾时尤其显得英姿勃发,神采飞扬,只是凤眸之中却毫无情绪,乌沉沉的仿佛不见底的寒潭,潭底流转的冷光,森冷、锐利,似随时要冲鞘而出的刃。
“你既然找上你表姐,显然是不想走窄路的。”他语气轻松,俨然还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说的话却叫韦婵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向来怕死的人最好对付,你若还想玩弄小聪明,我不介意让人带你下去,教好了规矩再来回话!”
韦婵原本还想试探几句,可偷眼见他眉宇之间满是阴霾,显然耐心即将告罄,到底不敢迟疑下去,怯生生的问:“……您……您不是来灭我口的?”
“糊涂!”纪粟听到这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呵斥,也是提醒,“你是什么身份?公爷想要你的命,只需略作暗示,你这会已经被埋起来了!这三更半夜的,公爷明儿还得上朝,要不是为了给你个机会,何必亲自过来问话?!”
其实这个道理韦婵也懂,可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不得句准话哪能放心?
听了纪粟之言,她才自嘲一笑,道:“我如今身败名裂,也就剩这条命了,世人虽然个个看我该死,我自己,却是没那份骨气放下的!”
既然想活,自然没有不听话的道理,她索性从头说起,“自从云表弟出生后,我姑姑成日里想的就是让他做世子。无奈太妃心目中的世子人选,却是陆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