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知道不知道轻重!!!”
“我的亲生女儿竟能蠢到这样的地步!”
“怎么不索性再蠢点、索性气死我一了百了?!”
韦梦盈这会是真的出离愤怒了,“你还真是命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这门婚事居然还成了!你可知道简公爷在帝都有多抢手?!当年崔见怜才多大,就因为道听途说了陆冠伦对你很照顾,就毫不迟疑的下毒手要你命!”
“要不是芝琴,你坟上的松柏都郁郁葱葱了!”
“那么大的教训才过去几年,你就忘记到九霄云外?!”
“宋家祖上到底积了多少德,才让你好好儿活到现在!”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居然还敢说松口气--”
“上巳宴过去近一个月了,你竟然一口气提到现在都不跟我说?!”
“为娘我听着都想断气算了!”
到现在想起来,韦梦盈都觉得后怕--这么好的亲事,要是因为女儿的隐瞒,被人从中作梗错过了--越看宋宜笑越火,拍案怒叱,“谁让你起来的?!你给我滚过去继续跪!跪到你脑子清醒了为止!!!”
宋宜笑默默咽了把眼泪,乖乖儿的又跪回原位。
好在懿旨已下,她现在是准国公夫人了,韦梦盈再气得不轻,左右却也不好就这么看着--薄妈妈率先赔笑:“小姐年纪还小,难免有不懂事的时候。娘娘您慢慢教着也就成了,再罚下去,万一小姐跪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您?”
又絮絮叨叨的劝解,“小姐下半年就要出阁,这承欢您膝下的日子就那么几个月了,这为人妇哪能跟做女儿时比?要您提点的地方多着呢!”
“偏您如今有孕在身,现在日子浅,您精神好的时候还能叮嘱几句,过几个月您月份大了,想跟小姐说话,怕都不方便了!”
“归根到底您之所以发这么大火,就是怕小姐耽搁了前程!”
“今儿个懿旨来,您单独召见小姐,里里外外都知道!”
“要是小姐从这儿出去时有什么不好,能不引起流言?”
“外面不说,就说府里的太妃、二少奶奶,可一直不大喜欢小姐的!”
“您说到时候可不又要您操心了?”
“……娘娘?”
好说歹说,巧沁等丫鬟也纷纷帮腔,韦梦盈才铁青着脸睨一眼女儿:“这会怎么就乖了?叫你跪还真去跪了?!”
“小姐快起来吧,娘娘这是不怪您了!”薄妈妈等人松口气,忙笑着圆场,“娘娘也是心疼您--终身大事,哪能因为赌气不跟娘娘说?娘娘这是替您后怕呢!”
宋宜笑就着巧沁的搀扶站起,复坐回绣凳上:“是我对不住娘,我不该任性!”
韦梦盈冷笑:“你怎么不该任性了?你任性来任性去,最后还不是得了懿旨赐婚?你宋大小姐天生好命,哪儿用得着别人操心呢是不是?”
“娘!”宋宜笑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贝齿紧咬朱唇,脸上血色煞时间都褪了个干净,扶着绣凳就要再次跪下,“您不要这样说……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坐回去!”韦梦盈面无表情,眼角却盯紧了她一举一动,见这情形就琢磨着差不多了--毕竟她喊女儿过来质问,可不仅仅为了出气,这会就厉喝一声,“跪了那么久膝盖不痛么!喊你坐了还跪什么!生怕我这个做娘的不够给你操心,惟恐跪不出事情来叫我心痛?!”
宋宜笑再次默默咽了把眼泪,重新坐回去。
“关于你隐瞒这事,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只一句:再有下次,你就当我死了!永永远远不要再认我这个娘!”韦梦盈疾言厉色,见女儿神情沉重的点了头,才放缓了语气,“如今你婚期在望,这为妇之道,我确实要好好跟你说一说!免得你出阁以后,做错了也不知道!”
她这么说时,扫视了眼左右,薄妈妈忙带着众人退下。
“简公爷是什么时候看中你的?”韦梦盈拨了拨茶碗盖,没提什么贤良淑德,却先盘问起了这件姻缘的前因后果。
宋宜笑心念转了转,露出沮丧之色:“就是因为他根本没看中我,所以我才不敢跟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