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锦熏从进门起脸色就不太好看,碍着身份只好一直忍耐,可现在亲耳听到二少奶奶颠倒黑白,竟把她被陆子渺调戏,说成她主动纠缠陆子渺--再怎么主仆有别,她也忍无可忍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明明就是……”
“二少奶奶,锦熏虽然是丫鬟,也是清清白白被买进来的!”宋宜笑一挑眉,截断了锦熏的话,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二少奶奶,“您说她纠缠五公子,不知可有证据?”
“我跟我丫鬟亲眼目睹,难道还能冤枉了她?”二少奶奶讽刺的扫了眼锦熏,“宋小姐要不相信,何不着人请五弟来对质啊?”
宋宜笑闻言冷笑出声:“那这倒是奇怪了!二少奶奶口口声声说锦熏不规矩,但昨儿个您跟您丫鬟亲眼看到锦熏跟五公子在一起时,怎么就没想到上前阻止,反而拖到今日才跑过来跟娘告状?”
她露出玩味的神色,放下茶碗,“还是说,您当时在做的事情更加不规矩,根本不敢出面去管?”
上首的韦梦盈呷了口茶水,恰到好处的替女儿补刀:“锦熏的口风还是很紧的,且我瞧她的模样也不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老二家的,你这回可是不打自招了!”
“我就说继母妃疼女儿!”二少奶奶被母女两个一唱一和气得全身发抖,“果然,媳妇这边铁证如山,继母妃看也不看!宋小姐不过空口白牙的一句污蔑,继母妃就立刻信了!也不知道继母妃还记得不记得,这地方姓陆不姓宋!您如今可是陆家妇!”
韦梦盈何等城府,对这样的指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要是问心无愧,笑笑不过猜测一句,至于急赤白脸的连我还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妇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二少奶奶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宋宜笑紧接着道,“是您亲口说,您跟您丫鬟亲眼看到锦熏纠缠五公子;也是您亲口说,这事不规矩!可您当时不阻止,隔了一天才说出来,这事说给谁听谁能不怀疑?!”
她慢条斯理道,“锦熏只是个丫鬟,您可别说您不敢说她!至于五公子,论长幼您是他嫂子,论嫡庶您是嫡媳他是庶子,您教训他也好替他说话也罢,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两个人您又不是不能说不能管--所以我奇怪您当时为什么不去说不去管,有什么错?!怎么就是空口白牙污蔑您了?”
就这么点能耐还想玩浮石沉木?
活该被我娘抬抬手就敲打得有苦说不出!
宋宜笑眼中闪过轻蔑,“娘,我受王府养育大恩,可不敢担上污蔑王府二少奶奶的罪名!依我看,这事还是彻查到底的好!不然就像二少奶奶说的那样,我跟锦熏的名节受损,也还罢了,若连累了蔻儿郡主她们,可是罪该万死了!”
“这是应该的!”韦梦盈掠了把鬓发,漫不经心的道,“王爷跟太妃把这府邸交与我打理,我怎么能放任后院里有不规矩的事?老二家的你不必担心我包庇,我今儿就把话搁这:不管是谁没规矩,只要查出来,绝不轻饶!”
她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但二少奶奶怎么可能信任她?!
“昨儿的真相本就是陆子渺调戏锦熏,查了出来也不过是叫陆子渺跟着受罚!”二少奶奶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这姓宋的小贱人抓住我当时只顾看热闹这点不放,韦氏哪能不照着女儿的提醒添油加醋?”
到时候即使锦熏纠缠陆子渺的消息被传开,一个下人罢了!韦梦盈大不了舍车保帅,把锦熏打发出去--谁家还没出过几个不安份的丫鬟?这都要算到做主子的头上,那这帝都上下还有清白人家么?
不过是不痛不痒!
何况少年丫鬟勾搭公子的事情一点都不新鲜,大家听个热闹也就过去了。相比之下,二少奶奶这个王府嫡媳当时在做什么、竟连小叔子被纠缠都没上去帮忙解围,反倒更容易引人议论!
就算她问心无愧,可这天下被冤枉的人还少吗?
尤其韦梦盈如今有一子一女傍身,地位比起六年前不知道稳固多少,这事儿本来就是二少奶奶污蔑,就算闹到太妃跟前,她也别想讨得了好!
又惊又怒之余,二少奶奶不禁迁怒上了陆钗儿,“要不是这小贱人插了一手,我何尝不想当场就上去干涉,敲定了锦熏勾搭陆子渺这事实?!”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