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如果步倾城真的是女人,那么,她就是欺君之罪,她必死无疑,如果她不是女人,那么,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倾落无端的冤枉。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是那个坐收渔利的人。
她的目的,不只是贵妃,还有皇贵妃,甚至……是皇后。
紫苏看了倾落一会,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娘娘,梅妃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你,估计也是不安什么好心,奴婢怕……”
“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这件事我管定了,即便步倾城她不是女人他也是个太监。”
就算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也能让他颜面扫地!
“紫苏,你出去找爹爹,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把步倾城是女人的事情散遍全城。”
她要他在回西明的第一天便面临开刀问斩的惨事,要让她明白,她倾落,不是任由任何人都能够惹得起的。
此时,顾流离正在和凤玺分别的路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倾落一手布局的陷阱了,等待她的,是司马赋不得不审讯的欺君之罪。
他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此时,边境交界处,凤玺白衣翩飞立于马背,低头看着下面拽着自己裤子的顾流离,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仰着头,她努力的看着他,十分艰难的从眼睛里挤出一滴清泪,用一种嘶哑沧桑的声音道。
“那一世,我老巷撑起旧伞,不为遮风避雨,只为求得一眼垂怜,那一世,我屋前栽满金菊,不为吟诗,只为守候一份蜷缩,那一世,我佛前跪坐百年,不为修得佛缘,只为了切一段尘念,你,是我心头的一抹朱砂,隐隐的痛在那……“
看着顾流离这信手拈来的胡说八道,跟随在侧的几个人瞬间就震惊了。
几个人默默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公子真的无时无刻都在丢人。
季晨靠在树干上,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所以,他现在很茫然,这顾姑娘到底是女的还是男的?
说她的是女的,也只有外表像,可是换上男装之后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去相信,相信她就是个男人。
但是,他很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皇上一直想要娶的皇后,似乎……是个男人。
据说是让北燕差点亡国的权相,叫顾……
季晨一怔,惊诧的朝着顾流离看了过去,所以,她也姓顾?这么说……
这一刻,季晨高大的身子忽然晃动了一下,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有种山摇地动的感觉。
齐刃和齐厉站在不远处,十分了然的看着季晨此时的样子,这种感觉,他们懂。
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一直到了现在的麻木。
凤玺静静的坐在马背上,他周身散发出的那天生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却令人一眼难忘。
挺拔的身姿犹如三月烟雨里绽放的一树清丽夜樱,那双冰壁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如墨画,低头静静的看着顾流离,闪耀着令人失魂的潋滟波光。
半晌,他伸出手,把自己的裤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说正事。”
“你也知道我出现的匆忙没有带钱,你给我一千两呗。”
几个人嘴角忍不住的一抽,所以,她说这么一大堆,居然只是为了主子的一千两。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同情主子,无时无刻不被调戏和欺骗。
他们只想说,公子的套路太深了。
凤玺眼波一片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也不矫情,随手便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然后,还不等他递过来,就被顾流离一把抢了过去。
凤玺:“……”
低头数了数手中的钱,顾流离忽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