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抬起头,顾流离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深深望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半晌,他叹息了一声,妖媚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无力,“我替你去。”
“我顾流离想要做的事情用不着假手于人!”
她唤来汗血宝马,刚翻身上马,陆焕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公子,出事了。”
顾流离心口忽然一痛,朝着他看了过去,视线落到了他怀里彩色鸟身上。
那比利蕊还白几分的容颜一下子就僵住了,就犹如一阵冷风次醒了她涣散的意志,让她感觉到了噬骨的疼痛。
眼前的鸟,显然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是当初和师父同时吃下并蒂果的鸟,师父痛,它亦然,师父受伤,它亦然,师父喝醉,它亦然,师父死……
它……亦然!
伸出手,她颤抖的覆上那只没了生息的彩色鸟,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维,尖锐的钝痛猛烈的袭来,她感觉有一双魔爪正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让她呼吸困难,就如葬溺于一片汪洋的大海之中。
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几经疯狂!
‘咚’的一声,手中的鱼肠忽然落地!
心里涌起的波涛骇浪,仿佛一潭再也望不到见尽头和彼岸的水,满溢心上。
到了此刻她才真的明白,当初……师父之所以和彩色鸟一直吃下并蒂果并把彩色鸟给她,不是因为无聊,不是因为实验,而是……
谋略过人的他早就意料到了今日,从很早之前他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以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她的复仇。
她顾流离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如同离玄的箭矢,锐利的的划破这夜色织就的星空。
江啼施的死就好像一条条毒蛇钻进了她的心里,整颗心血淋淋,五脏六腑扯起的疼痛,足够将她整个人毁灭。
“噗——”一口鲜血忽然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于马背上坠落,却被楼朝睦一把抱进怀里。
……
自那天之后,她一直静坐无言,不吃不喝,不闹不哭,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在外面游荡了整整一天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的走了进来,脸上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
“小流离,走,我带你出去玩。“
她就是连眉眼都未曾抬过一下,整个人冷冷冰冰的,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看着她,楼朝睦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狠狠心,他似乎下了一个什么让自己痛心疾首的决心。
一脸悲壮的开口,“小流离,别难过了,我把我的钱分你一点。”
闻言,她沉寂了许久的眸子忽然动了一下,睫毛轻轻颤了颤,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个:“好。”
楼朝睦:“……”
江啼施的死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当初都说盛京边域发水,江南地震,皇城瘟疫横行。
因为瘟疫,自然而然的阻断了消息的流通,当是看着皇城的瘟疫难民,便没有人去证实那些地方是否真的发水和地震。
地震和发水不好伪造,而瘟疫,只需要一剂药便可。
由此可见,这是针对她的一场重大阴谋。
“陆言,派人去边域和江南取证。”说完,她看向楼朝睦,“你医术还行,给你七天的时间,我要知道瘟疫的真相。”
闻言,楼朝睦嘴角一抽,“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