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会做什么害他的事情。”景昀宽慰道。
宁珞一想也释然了,信义侯的人品,就连她父亲宁臻川也是赞不绝口的,在西北时又对景昀和宁珩助益良多,都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不可能会有什么岔子。
然而,这一次景昀却是算错了。
他派的人的确守到了信义侯一行人,然而信义侯和宁珩却并不在队伍中,而是从另一路轻车简行直接进了京城。
景昀得了消息便去了信义侯府,然而,侯府大门紧闭,一概不见,任凭景昀递了拜帖言明身份,也被婉拒了。
翌日一早,便是信义侯回来的第一个早朝,景昀破天荒地没有去练剑,而是坐在了宁珞的床前,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
大长公主从不喜欢让宁珞一大早过去请安,因此宁珞每日都可以睡到辰时才慢悠悠地起来。
仿佛感受到了他凝视,宁珞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刚好迎上了景昀热切而专注的目光。她的脸一红,忍不住拉了拉已经掉落在小腹的薄被,遮住了身上的肚兜,嗔怪着道:“景大哥,你这是想要吃了我吗?怪吓人的。”
“是啊,若是能把珞儿吞进肚子就好了,”景昀遗憾地道,“想你了便吐出来见一面,有危险了便吞进去藏得严严的。”
宁珞噗嗤乐了:“傻瓜。”
“我看你精神还不是太好,不如去别院住几日?京城太热了,太清山里阴凉一些,还能到山里打猎玩玩。”景昀试探着问。
宁珞一听倒也来了兴致:“好啊,我们的确好久没去别院了,不如叫上铮儿和曦儿,大家一起去怎么样?”
“铮儿和曦儿都要上书院,不如等我回府后一起过来,你和姝儿早上先去,替我们把别院打点一下,如何?”景昀不动声色地道。
宁珞一想也对,便应了下来。景昀又瞧了她好一会儿,俯下身来在她唇瓣摩挲亲吻了片刻,宁珞见他磨蹭良久也不动身,不由得羞涩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该走了,不然早朝就要迟了。”
景昀在她耳畔轻声道:“到了别院,替我炖一碗绿豆汤,要豆汁浓浓的那种。”
“好,我亲手替你炖。”宁珞兴致勃勃地道。
景昀这才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大步出了卧房,又细心地替她掩上了门。
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敛了起来,景昀的眼神凝肃,招手叫来了景勒,对着他耳语了几句,景勒的眼神惊愕,却强忍了下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日的天亮得分外早,这才刚过卯正,一轮红日便从天际探头出来,在正清殿前洒落了一层金色。朝臣们三五成群候在偏殿,偶尔小声地交头接耳几句。
景昀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神情冷肃,周边的大臣们仿佛被他的气场所慑,不自觉地便都离他一丈之远,唯有邹泽林,笑嘻嘻地从他身后过来,拍了他肩膀一掌:“元熹,信义侯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今晚不如到归云居定个位置,我们一起聚一聚。”
景昀瞧向前方,只见信义侯赵倬正正在和几名老臣寒暄,三公中仅剩的太傅邹沐意、宗正靖王杨鲁、翰林院大学士徐秉安,而瑞王杨彦则一脸聆听的模样,浅笑着站在他们的身旁。
赵倬正刚正忠义,景昀对他素来执弟子之礼,两人相处甚欢,这两日的异常,让他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信义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泽林,你确定下朝之后,我们还能约得到信义侯吗?”
邹泽林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他再问,前面传来一声唱偌,朝臣们立刻噤声肃然而立,几位老臣在前面领头鱼贯而入,文武官员分列两旁,各自在正殿中站好了位置。
随着几声轻咳,盛和帝缓步而出,坐上了龙椅,群臣躬身行礼,三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