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臣妇只是一名后宅妇人,哪里敢说什么功劳,只不过是贪图一家和乐的快活,阴差阳错罢了,倒让娘娘见笑了。”
“你瞧瞧,这小嘴可真能说话,”徐淑妃笑道,“今后多来宫里走走,听说你六艺精通,倒是可以和我来做个伴。”
“娘娘你可切莫太过抬举她了,”宁贺氏也笑了起来,“什么六艺精通,都不过是皮毛罢了。”
宁珞见了宁贺氏心生欢喜,拉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大伯母总是爱取笑珞儿……”
三人正说着,宴厅的另一边却忽地一下子喧哗了起来,徐淑妃怔了一下,正要遣人去问,便见有宫女满面惊慌地疾步而来:“淑妃娘娘,瑞王妃说她有些腹痛。”
徐淑妃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急朝前走去。要知道,盛和帝的皇子一死一囚,现在仅剩了瑞王,明摆着就是将来储君的人选,这瑞王妃怀着身子,要是在她的宫宴上出个什么差错,她可就麻烦大了。
围观的众人散了开来,只见赵黛云靠在软垫上脸色不太好,强笑着道:“无事,只是有些腹痛罢了……”
一旁的婢女见徐淑妃过来了,便嚷嚷了起来:“王妃你总是这样心善,可心善被人欺,要不是方才有人拽着你说了那些气人的话,你能被气得腹痛吗?”
徐淑妃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要息事宁人:“黛云快到里面去歇一歇,本宫这就去请太医……”
“淑妃娘娘,我先在这里歇一会儿,”赵黛云的眉头紧蹙,却捂着肚子不肯动身,“你去忙你的吧,娘娘第一次宫宴,可不能让人故意给弄砸了。”
那婢女抹着眼泪哭了起来:“王妃,就是有人见不得你好,冷言冷语地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得了战功就了不得了吗?就连王妃你也要看人脸色了……”
徐淑妃的脸色变了变,旁边的人也窃窃私语了起来,目光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宁珞身上。
四叶哪里肯干,上前一步就要反唇相讥,宁珞拽了她一下,微微一笑道:“适才我在门外和瑞王妃说了两句话,这便惹了王妃不快,倒是我的不是了,还请王妃见谅。”
她谦恭地施了一礼,神情坦然:“王储要紧,王妃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是快些随淑妃娘娘去里屋歇着吧。”
徐淑妃赶紧打圆场:“应当是言语上有些误解了,珞儿既然已经赔了不是,黛云也就不要计较了,来,到本宫这边来歇着舒服些。”
她示意身旁的宫女去扶,赵黛云顺势站了起来,笑着道:“多谢淑妃娘娘,黛云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她便施施然从宁珞身旁走过,下巴高高昂起,眼神轻蔑,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四叶气得脸都憋红了,忿然道:“她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她先来挑衅的,还倒打一耙。”
宁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西北经历的生死,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要放在心上,那也太小看她了,更何况,赵黛云现在如此嚣张,只怕回到瑞王府也不好过,今时不同往日,杨彦离储君一步之遥,不管他心里有多恨景昀,表面上更需在盛和帝和朝臣面前做出恭谦仁爱的模样,赵黛云如此对待战功赫赫的定云侯夫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说话间,有宫女们来请众位夫人落座,为了让众位夫人自在些,徐淑妃在座次安排上稍作了变动,左手边是一些年长的国公夫人、侯夫人和皇室家眷,右手边则是一些年轻的,太子妃陈氏居然也在,就在徐淑妃的下侧,而原本该在太子妃左侧的赵黛云,因为方才腹痛的缘故,被安排在徐淑妃的身旁,身后靠着好几个团花锦垫,身旁特意还安排了两个宫女伺候着。
宁珞和陈氏隔了两个座次,清晰地可以瞧见她憔悴的神情和消瘦的身形,原本漂亮的五官早已失了神气,看上去比从前老了一轮,令人扼腕。
宴厅中间十分宽敞,酒菜陆续上来,徐淑妃安排的折子戏也唱了起来,那头牌的声音绵长清亮,唱得煞是好听。
这宫宴的菜品虽然丰盛,可来得了这里的人都是贵不可言,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品菜看戏而来,和这全京城最有权势最为富贵的内宅夫人一起互相攀攀交情才是正事,什么儿女亲事、什么秘闻八卦,向来都是拉拢人情的好手段。于是乎,厅内大家敬酒谈笑,气氛随着各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