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信的,她递给你的方可饮用。”
宁珞这才稍稍放心,那个成日里只想着风花雪月的七姐姐,经过这一劫,终于知道人心能有多叵测可怕了。
姐妹俩在花厅里聊了一会儿,宁珞也不敢多留,便告辞而去,宁萱依依不舍想要往外送,却被宁珞坚决地制止了,让她赶紧去歇着,千万要保重身体。
一路穿过抄手游廊,绕过荷花池,四叶亦步亦趋,警惕地跟在身后,宁珞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来的王府,杨彦应当正在早朝碰不上。
眼看着王府大门就要到了,她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纳闷:赵黛云今天怎么不来恶心恶心她?这不像她的脾性啊。
王府的门一下子便开了,杨彦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他身穿深紫色暗纹锦袍,胸前的四爪金蟒威风凛凛,嘴角含着惯常的浅笑,乍一看,依然是那个温雅端方的瑞王殿下。
一见宁珞,他眼中顿时一亮,快步便迎了上去:“珞妹怎么不多坐会儿便走了?”
宁珞心中一凛,情不自禁地便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道:“见过瑞王殿下,我府里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杨彦的眼神一滞,盯着她额头的发梢瞧了片刻,忽然道:“珞妹好像很怕我,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了吗?”
宁珞语塞,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只是我不日即将和景大哥远赴西北,府里的确有一大堆的事情打理,还望殿下谅解。”
“西北……”杨彦冷哼了一声,“景昀居然舍得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夫人带到西北去,珞妹,要是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我必定待你如珠如宝,怎么舍得会让你受这种苦。”
四叶一听顿时恼了,忿然就要开口,宁珞示意她稍安勿燥,只是朝着杨彦微微一笑:“殿下说笑了,西北黄沙遍地,寒风如刀,可只要身畔人不离不弃,那些在我眼里也是春风拂面、柳絮如云,还望殿下海涵。”
仿佛胸口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杨彦的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眼前的女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心不甘情不愿,细看之下,她的眉梢眼角除了原本的清丽灵动,更增添了妩媚的风情,身形也从少女时的青涩变得愈加丰满,他也是经历了风月的男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几乎难以自控,他用尽全身之力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止来:景昀刚被封了候,又即将远赴属地,圣眷正隆;而他现在凭着几件差事刚刚让盛和帝对他刮目相看、赞赏有加,万万不能在这关键时刻让一个女人给毁了,来日方长,等到以后……还怕她不在自己的鼓掌之间?
“我明白了,只是此去西北山高路远,我在京中无时不刻牵挂着珞妹,珞妹不要将我忘了就好。”杨彦挤出了一丝笑容,居然彬彬有礼地朝旁边退开了,“我为珞妹备了些薄礼,已经送到贵府上去了,还望珞妹不要嫌弃。”
宁珞也不愿和他多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便急急地朝外走去。
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杨彦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的阴霾越来越重,半晌才道:“于安,你去库房里挑件宝贝给王妃送去,就说本王承了她的情,多谢她遣人来告诉我珞妹的动向,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叫她以后收敛些。”
这次宁萱小产弄得这么凄惨,也是他没想到的,到底是他的骨肉,他也做不到冷血无情,虽然心知肚明肯定少不了赵黛云的手脚,可到底还要用着她,也不能撕破了脸皮。那日他在赵黛云面前发了一通火,赵黛云这些日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出现,闭在自己的屋里还算老实。
于安应了一声“是”,一溜儿小跑去库房了。
杨彦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对着身后的人道:“走,我们去书房。”
这两个下属是他多年的心腹了,这次有件重要的差事要谋划,他领着人在书房里商讨了大半个时辰,门口传来了于安的声音:“王爷,过午了,该用午膳了。”
杨彦应了一声:“你先去备着吧,我马上就来。”说罢又朝着那两名下属叮嘱了一句,“你们办事手脚干净利落一些,务必要一击即中。”
“萱夫人在门外候着你,看起来好像有事要和王爷说,”于安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要去回了她?”
“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