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多尴尬。还有那些流言蜚语,我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慧瑶也要引以为戒……”
他在那里唠叨不已,宁珞暗自摇头,事到如今这人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幻想着会有转机,真是天真。她不欲再和此人多话,径自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徐冠良在车后追了两步,却不敢大声说话,“哎哎”叫了两声便没了声息。
十几年的情谊,却抵不过一场祸事,尽数化为乌有。
想象着余慧瑶此刻的心情,宁珞心里泛酸,飞快地掩上了帘子。
回到府里,她仔细地梳理了一下这件事情,总觉得其中透着几分蹊跷。前世她被杨彦困在府里,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却清晰地记得在她成亲前余家并没有这场祸事,余慧瑶还是嫁进了张家。
靖安王……
她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靖安王是宁贺氏的娘家,而宁珞和景昀的这桩婚事,将宁国公府、定云侯府、太子东宫都连在了一起,而若是因为靖安王的托情和余丰东的徇私,这些人都赶去求情,那盛和帝将清晰地看到这一个刚刚成型的算不上同盟的同盟,兵部也将被划为太子的阵营。
杨彦这次是挑了一个最好的击破口,他身为皇子,秉公行事,让人毫无把柄可抓。
而景昀和宁家若是不救,难免让人看着心寒;若是救了,盛和帝平生大忌便是结党营私,年岁越长猜忌越重,虽然太子是他亲手挑的储君,只怕也要心生猜忌,其余诸人只怕也会被打上一个结党的印记,对他们十分不利。
一想到这里,宁珞心中一阵发寒,疾步往外走去,今日刚刚初四,还来得及让景昀和家人从长计议。
还没出院门呢,迎面便有人差点撞了上来,正是景昀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邹泽林。
宁珞连忙让人备了茶,刚将人请至厅内,便见邹泽林脸色凝重地道:“元熹,此事非你不可,你不可袖手旁观。”
见他们要谈正事的模样,宁珞正待回避,邹泽林朝着她深鞠了一躬:“弟妹勿走,余家的事情,你也说句话吧,你和余慧瑶是至交好友,总不能见她们沦落至此。”
宁珞怔了一下,困惑地问:“你怎么也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邹泽林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和余大人只是点头之交。可现在事情明摆在这里,余大人只是个失察庇护的罪名,更何况两年前他虽然庇护了那人,却也让此人退了银两和官职,按理不该受此重罚,可如今当朝同僚对余家避之犹恐不及,无人肯为他说句公道话,以至于儿女都遭了此等奇耻大辱,被人无辜退婚,实在是可恨!明日散朝后,你我同行,再加上宁国公府的,必定能让陛下开恩,从宽发落。”
“泽林,你错了,”景昀沉声道,“非我们不肯相助,余家这事,我们牵扯进去只怕非但不能让陛下息怒,反倒有火上浇油之忧。明日非但我不能去求情,连我岳父和宁家大伯那里,我都让他们暂且不能轻举妄动。”
宁珞又惊又喜,想不到景昀居然能抽丝剥茧,想到了这一层去,她刚想赞同,便听到“啪”的一声响,邹泽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道:“景昀,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凉薄无情!算我看错了你!你们都置身事外,如此甚好,明日我去求陛下开恩,求不了就让陛下把我一起扔进大牢吧。”
他怒气冲冲地甩手要走,宁珞急急地叫道:“邹兄请留步!”
“还有什么好说的?”邹泽林嘲讽地笑了笑,“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算开了眼了,什么手帕交,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邹兄为什么这样轻易下了断言?”宁珞笑道,“流水遇阻,却能蜿蜒而前行;巨石截流,却只能望水而兴叹,邹兄怎么忽然就变笨了?难道是因为关心则乱吗?”
邹泽林停下了脚步,愕然看着这夫妻俩:“你们的意思是……”
景昀无奈地道:“泽林,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我只说不能轻举妄动,又没说不想法子。”
邹泽林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了几分赧色:“是我太心急了,实在是这世上负心薄幸的人太多,太可气了。”
宁珞试探地问:“你说的可是徐家?”
邹泽林满脸怒意:“可别说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