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到了现在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勾引景师兄。”
一股恶气在胸口徘徊不去,宁珞霍地站了起来,原本想韬光隐晦的念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是她并没有入选琴技之比,要指望谁去压赵黛云一头呢?
纱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伙儿回头一看,只见宁萱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指尖抖得好像筛糠一般:“大伯母,我……我比不了琴了。”
前一世时,年少的宁珞并未在琴技上浸淫太多,一是她天生喜爱书画,在那两项上花费了很多精力,二是因为宁萱擅琴,宁珞并不想和她一争长短。
后来成了瑞王妃后,杨彦负心薄幸,赵黛云步步紧逼,宁珞咬牙撑了很久,最后父兄的死彻底击垮了她,以至于满腹悲愤和忧伤无处排解,只有琴声能开解一二,她原本便天资聪颖,到了最后,她的古琴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擅长江南小调。
坐在花台上,宁珞深吸了一口气,屏息凝神,脑中的思绪飘到了前世。
父亲被逼纳妾后,母亲便冷了心,一直记挂江南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临死前哼着江南的小调闭了眼睛。
那一首小调,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让她即悲伤父母那段真挚浓烈却最后还是不得善终的感情,又感慨自己错付的一生。
“铮”的一声,宁珞拨了一根弦。
今日她弹的便是那首前世弹奏了无数次的江南小调。
*隋堤远,波急路尘轻。
今古柳桥多送别,见人分袂亦愁生。
何况自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