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
这种近乎发号施令的话,程梨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
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停车场,并不适合回忆。
可程梨因为任西安这一句话,突然想起来多年前的某个下午。
她和任西安吵过架的某个下午。
程梨先低头,主动去找又被教练流放到蝉鸣寺里修身养性的任西安,想要打破僵局。
他那时正在专注地写着他在训练之外还在坚持的课业。
那些函数图像在他笔下归整地罗列着。
程梨知道他做事专心。
她和任西安同处一室三个多小时,任西安没有抬头,一直安心地埋头于那些似乎怎么写都写不完的题目。
程梨坐在一旁有些灰心,眼看着天色渐暗,她觉得那天已经没指望等来任西安的只言片语。
程梨紧了紧自己背着的画架准备走。
可她刚走了一步,忍住了三个多小时没说话的任西安说:“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程梨倔着真走了一步。
任西安跟了一句:“提个醒,你目测下到门口的距离,需要你走多少步。”
程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