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心安抚,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只点点头,“一点小事,四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又低头教导恒哥儿,“恒哥儿长大了,自己走路,你这么重,四姐姐力气小,抱不动你。”
恒哥儿歪头瞅姐姐,见姐姐还绷着脸,继续点头。
楚行嗯了声,最后看眼还算懂事的两个妹妹,朝前院而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萧焕纠缠陆明玉的声音,“表妹,我不扯恒哥儿了,你别生气行不行?咱们放风筝吧,我放的可高了,恒哥儿喜欢放风筝是不是?”
楚行脚步稍顿,好奇陆明玉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跟你玩,以后你都别来找我了。”
小姑娘声音冷冷的,楚行眼里却多了一丝暖意,当断则断,弟妹真是聪明又果断。
“阿暖,你们在花园遇见世子了?”回家路上,萧氏抱着睡着的胖儿子,细声问女儿。
陆明玉点点头,把花园里的情形说了一遍。
萧氏讶然,瞧瞧怀里的淘气儿子,奇道:“没想到世子竟然喜欢小孩子……说起来,之前世子迟迟未婚,可能与他眼疾、手臂有关,如今他身强体健战功累累,又是大房唯一的男丁,或许今年太夫人就会为长孙张罗一门好亲事了,世子龙章凤姿,女方得多出众才能入太夫人的眼啊。”
楚行的妻子?
陆明玉想象不出来,她对这个也不是很感兴趣,摸摸弟弟小手,陆明玉想父亲了,“娘,都说贡院里考棚简陋,条件特别差,爹爹受的了吗?”
提到丈夫,萧氏自信笑,“阿暖放心,你爹爹那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还会怕这几天?”
陆明玉跟着笑,她的爹爹,心志之坚,绝非常人能比。
娘俩却怎么都想不到,就在她们闲聊的时候,贡院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049章
会试每场连考三场,每场三天,最后一场,陆嵘看过试题后,收起供考生答题的木板,与底下那层木板拼成一张简单的木板床,然后就躺上面了,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在平心静气地解题,准备深思熟虑后再动笔作答。
四名主考,十八名同考官在号棚里来回逡巡,路过这边,看到陆嵘这模样,认出来的暗暗赞许,觉得这样的姿势既容易静心又节省体力,最适合陆嵘这样的才子,没认出来的,对此嗤之以鼻,只当陆嵘是哪个不学无术浑水摸鱼的纨绔子弟。
第二天早上,考棚里空气还算清新,陆嵘研磨提笔,一气呵成,墨迹干了,陆嵘收好考卷,继续躺着休息。没办法,答完了也不许提前交卷,待在这边无所事事,陆嵘闭上眼睛,竟然更习惯这种黑暗。眼睛恢复了,陆嵘的耳力依然远远超过常人,他听到了左侧考生书写的沙沙声,也听到右侧考生连续不停的叹气声。
人生百态,各有喜忧。
待到第三日,也是这届春闱的最后一日,考棚里的叹气声就更多了,焦虑像无数颗细小的种子,随带着一丝臭气的春风吹到考棚里每间号舍,飘进考生鼻端,再在考生心里生根发芽。有人担心考不上,有人发愁回去的盘缠,有人觉得这篇文章做的不好,想改,纸张却都用完了……
陆嵘也有焦虑,焦虑地却不是科考结果。他急于离开这牢笼似的地方,他想回家沐浴更衣,他想看到貌美无双的妻子,他想听女儿娇娇地喊爹爹,想抱抱那虽然有时特别淘气但乖起来又特别可爱招人疼的胖儿子。
“呜呜……”右侧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有人被掐住了脖子,痛苦求救。
陆嵘陡然坐了起来,双脚刚刚沾地,右边号舍里“嘭”的一声闷响,有人倒在了地上。考场里各种突发情况,不乏因病死在里面的,陆嵘只犹豫了几息的时间,便高声喊人。在考场喧哗可是犯大忌讳的,恰好逡巡到附近的同考官张翰林听到动静,脸一沉,肃容从左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看到陆嵘,张翰林脸色略微缓和,但还是装作陆嵘只是个普通考生,沉声问道:“何事喧哗?”
陆嵘没时间客气,直言右侧考生似乎出事了。
张翰林立即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里面的中年布衣男子昏厥在地,他见怪不怪,示意一个侍卫去查看。侍卫打开号舍栏板,绕过去屈膝查看,食指搭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