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大半,眼看就要见底了,便道:“嬷嬷,这香膏快没了,再让人送点过来吧。”
张嬷嬷笑:“你便放心吧,这事儿,早就吩咐下去了。”
说着,她想起喜财那个小家伙,那小家伙也算机灵,便道:“良媛怕是不是不知道吧,这香膏可不是胭脂坊的人送来的,而是喜财的好友,一位名唤调香的小太监做的。”
“调香?”珍珠好奇,这名字,好像一个女孩儿啊。
张嬷嬷颔首道:“这调香听说小时候家里便是做胭脂水粉的,做出来的胭脂水粉,碧水她们也得了,不比胭脂坊的差。”
胭脂坊是专为宫中的贵人做胭脂水粉的,也有香膏,澡豆,头油等。能专门为皇家供应,里边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不过,这调香做出的竟然不比胭脂坊的差,这就让人吃惊了。
珍珠摩挲着圆形瓷盒上边描着的兰草,她的确很喜欢调香为她做的这几盒香膏,淡淡的橘子香,抹起来还很舒服。
“嬷嬷,他如今有何难处吗?”
张嬷嬷心里微叹,他们良媛,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她便解释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良媛您,虽说喜财拜托了奴婢,只是若那调香没有好手艺,奴婢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那调香的确有好手艺,不过他坏就坏在,张了一张面若好女的脸。”
这宫里,一张好样貌,的确是福,但也是祸事。特别是一个毫无依仗的小太监生了那样的一张脸,是祸不是福啊。
张嬷嬷顿了顿,道:“喜财是想,若有可能,能将调香,调到您的身边来。”
珍珠是个好主子,打赏丰厚,待人又和气,从不苛责身边的人,的确是好去处。也莫怪,喜财想让调香在她身边伺候。
珍珠思忖片刻道:“明日,将人带来我看看吧。”
张嬷嬷都开口了,她也要给两分面子。而且,她还真喜欢这个调香做的香膏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愿意帮上一把。
只是······
“嬷嬷,想要将调香调到我院子里来,这有什么办法啊?”
虽说要帮,可是珍珠还是有些无从下手,心里忐忑,只能虚心求教。
张嬷嬷忍不住笑,道:“我的好良媛,您说的是什么话?只要您不做那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太监,你讨要过来伺候,谁敢说什么?”
这么久了,他们良媛竟然还不明白一个道理。这宫里,势,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了,你刚可接管了东宫的一切事物,更是无人敢小瞧您的。”
被她这么一说,珍珠顿时有一种自己很了不起的感觉。
“如果他们不给我面子,我后边还有太子了!”
谁敢得罪她?
只是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给太子惹麻烦。
回到卧室,太子早就躺在了床上,睡姿规规矩矩的,微闭着眼。
“殿下?”
珍珠不知道太子是否睡着了,轻轻的叫了一声。
太子睁开眼,淡淡的问:“怎么这么晚?”
珍珠坐在床上,碧水蹲下身子为她脱鞋。
“刚刚和张嬷嬷说了会儿!”
太子坐起身来,让开位置,让珍珠睡到里边去。
碧水过来把床帐子放了下来,然后拿着蜡烛走出卧室,屋里便陷入了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珍珠躺在太子身上,小小的打了个呵欠,道:“玄生,你说我去讨要一个太监,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恃宠而骄啊?”
她本来就不是个骄纵的脾气,而且在宫里时刻都谨记着要谨言慎行。
小太监?
太子问:“你想要谁?”
珍珠便将调香的事情说了,末了道:“如果不好做的话,那就算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心里只能对调香说声抱歉了,她,其实也是个很自私的人。
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太子伸手抚着她的头发,道:“不过一个太监,底下人还敢拦着你不成?”
这话,与张嬷嬷所说的,其实是一个意思。
不过,珍珠如今身子有孕,身边加上张嬷嬷也不过八个人,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