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浑身紧绷,蓄势待发,警惕至极,抬眸看了一下身边的吴兄,眼中隐有决绝之意。
他将‘吴尘’视作需要照拂的弟弟,对面是先天强者,两人若是同时栽在这些人贩手中,最好的结局是与那些孩童一样成为货物,坏的可能必然是十死无生,并且作为闯入者,面临后者的几率占了九成。
人生在世,不过是一腔热血,眼下近乎绝境,不如拼死一搏,而同样是要拼命,此时若是他主动出来与对方周旋,也许还能为吴尘争得一丝生机。
如此,无论是让对方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动手杀他,还是吴尘逃脱后寻人为他报仇,都比两人皆葬身此地要好!
脚步声从未停歇,谢天阑也听不出那个神秘先天离这里还有多少距离,事不宜迟,他果断向着身边的人伸出了手——
然后谢天阑就感到胸口两处穴道被人疾点而过,封住穴道的内劲不强,却运转奇异,完完全全的限制了他的行动,一时根本无法强行冲破。
顾玄薇已经无声无息的伸手推开了柜门,外面的新鲜空气拂过来,带来勉强可以视物的微光与夜晚的清凉。
不过久违的新鲜空气并不能浇灭谢天阑的惊怒焦急。
“你……”
幽暗的环境中,谢天阑对着顾玄薇的轮廓怒目圆睁,张口欲说话,却只能动唇吐了个‘你’的口型,哑穴被封,发不出半点声音。
清泉般的少年露出了一如既往柔和悠然的笑容,湛亮如星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着顽皮得逞之色,主动凑到谢天阑耳边,低声道:“看来谢兄下手晚了一步。”
不能动不能说话,少年只能用仿佛在冒着火的眼神盯着顾玄薇。
看着她走到一侧床前,床上传来四下轻微的‘咔咔’声响,再走过来,将他横抱入了床榻……上的凹陷中。
随后顾玄薇无视了谢天阑满含拒绝的眼神,又凑到他耳边道:“此乃龟息法,运后收敛内息,恍若假死,纵然是先天强者,不靠近仔细探查也绝难察觉,谢兄可记好了。”
见少年闻言闭眼,一副抵触态度,记仇的顾玄薇小心眼的想道:很好,尝到这滋味了罢,前世你也是这么对我的!
反正现在她不是‘顾玄薇’,可不怕损了形象。
仔细说完龟息法的要诀,她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谢天阑的脸庞,还是不忍他担心,一边将床板覆上,一边轻松笑道:“谢兄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直到顾玄薇离开房间,床板下,一脸暗沉自弃少年终于睁开了眼,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睛浮着一层痛苦的水光。
若是能说话,他很想叫吴兄与一起用龟息法躲藏,不过他内心深处也明白,如果他和吴兄位置对调,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毕竟若无人主动分散先天强者的注意力,在此等瓮中捉鳖的情况下,只要对方下了狠心刮地三尺,就算龟息法再隐秘,想要瞒天过海也是不可能。
龟息法无声运转,谢天阑的气息在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方式下消失,就连四肢周身都变得冰冷僵硬,宛如一具尸体。
只是‘尸体’牙关紧咬,舌尖腥咸亦毫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途中
不出卫文石所料,简单压迫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潜藏在黑暗中的耗子就发出了动静。
不过后面的发展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倒是胆大。”卫文石瞧着坦坦荡荡站在包围中的少年,意味不明的赞了一声。
“天一阁从不会放弃任何有价值的事物,我若束手就擒,想来是可以保命的。”少年负手而立,不卑不亢,让人难以小视。
只是负在背后的双手,攒得紧紧的,背叛了他的真实心绪。
这一点自然瞒不过卫文石作为先天的感知。
难得的聪颖沉稳,亦没有超出这个年岁少年该有的表现。
盯着少年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卫文石满意的笑了起来:“确实如此,光凭这双好眼,我便不舍得杀你。”
又马上吩咐了周围的人:“请这位公子上马车休息。”
言罢,卫文石转身,却是不准备再搜查了。
他当然知道此地可能还有一个谢家嫡子,然而对方虽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