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假成亲,她连锦瑟都瞒着,不为别个,怕锦瑟捅给猛子而猛子又禀报给祖公略,她想帮祖公略是其一,还有一点点隐晦的想法,那就是看看祖公略对自己改嫁是什么态度。
锦瑟噗嗤笑了:“姐姐刚刚双十,就说一把年纪了,这话要是让爹娘听见,叫他们情何以堪。”
善宝顽皮的吐了下舌头,然后嘘了声:“爹他还好,倒是娘,老是说自己美人迟暮,这话可真不能让她听见。”
气氛稍微轻松些,锦瑟又劝她:“你还是跟我走罢,不为别个,只为小皇子,乳娘再好不是母亲,他需要你在身边。”
提及儿子,想着此后要与儿子千重山万道水的相隔,善宝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忙用袖子遮住眼睛,哭得身子颤抖,努力平复下心情,才能开口说话:“他有父皇呢,不差我一个。”
锦瑟脱口道:“若皇上也需要你呢?”
善宝一愣,心底的哀凉慢慢侵入肌理,周身都冷,咬着牙道:“他需要我来成全他高高在上的皇位。”
锦瑟一时间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善宝再道:“当初他为了讨好太上皇,竟然废除我的后位,这也还罢了,我本也不稀罕什么皇后娘娘那个称呼,恨他将我们母子分离,从皇后到庶民,隔着十万八千里,他狠心到把我一贬到底,然后不闻不问,由着我自生自灭,所以,他不需要我。”
第四百二十一章 善姑娘已经不是你们的皇后娘娘,而是我胡族的十九王妃
锦瑟不知善宝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赌气,晚上于枕边告诉了猛子。
次日朝见祖公略,猛子又把这些话转达,然后附上一句:“娘娘离宫已久,皇上是不是该接回来了,别等人心凉到底,那时可就迟了。”
春日的阳光柔柔的洒在翠岫宫的庭内,祖公略穿着碧水色的长衫行于桃红柳绿中,也不系带子,走一步带动一股风,长衫翩然,如清溪于他身侧流过,郎目一挑,望去天际,心一如高远的天空,容纳了太多太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思念。
那一次他的銮驾张扬的从雷公镇中心繁华地段而过,其实也不是微服出巡,甚至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横穿雷公镇而去,臣子内侍皆以为他吃饱撑的竟然心血来潮游街,只有猛子知道,他是故意给善宝看的,他要善宝知道他没有离去。
至于猛子建议接回善宝,他摇头:“还不到时机。”
猛子犹豫下问:“皇上还在担心太上皇?”
祖公略拧紧眉头沉思不语。
猛子见他像是不快,忙告罪:“恕臣多嘴。”
祖公略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又指着前面青竹下那张石桌,示意猛子陪他过去坐。
身后保持恰好距离的张四合忙小碎步跑上来,先用手中的拂尘掸了掸石凳上的灰尘,又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恭恭敬敬的请祖公略坐下,他又回到恰好的距离处站定,等着皇上吩咐。
经阳光一晒,石凳上暖融融的非常舒服,翠竹沙沙,风穿行其中,带来好闻的清新之气,祖公略手指在石桌上闲闲的写着,来来去去都是那个“宝”字,石桌上了无痕迹,宝字是刻在他心里。
头上是一树杏花,风大起时,杏花如雨纷纷而落在他身上石桌上,他顺手拈起一片把玩,京城比这里暖和,恐杏花早就谢落,担心的不是回京后无春花可赏,而是儿子久不见娘亲会不开心,是以,他比谁都更着急将善宝接回宫。
然,确实不到时机,太上皇在皇位几十年,朝中尽是拥趸他的臣子,非是自己能抗衡的,总归自己根基浅,不当这个皇上也罢,但太上皇若真回到皇位,必定得寻个充分的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最好的理由就是——这个儿子不在人世了。
死也没什么可怕,这样憋屈的死却不值一文,更何况他有儿子需要抚育有善宝需要照顾,所以,他不能死,骑虎难下,那就只能与太上皇争夺皇位。
最近听说太上皇有意将软禁在南宫的三皇子扶上皇位,因三皇子一直就是个傀儡,当初给陈王和陵王说服谋反,就是因为他优柔寡断,不辨是非,甚至可以说他并不十分健全,听闻他母妃当年怀他的时候,其他嫔妃嫉妒,偷着下毒,他虽然降生出来,却有些呆傻,所以,他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