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仇恨、怨怼,心,像是从重压下逃了出来,好不轻松。
两个人聊着聊着,善宝忽然想起祖公卿昨晚的话,他说他同参帮的几个把头吃酒,心里烦闷,一个人漫步才遇到自己给人追杀。
善宝问:“参帮出了什么事么?”
祖公卿悠然一叹:“参帮做的是半年闲的买卖,当时你为大当家时,开了制炭和制墨两个作坊,可是生意清淡,不足以让帮伙们像木帮的木把一样,温饱有余,所以,大家颇有微词,说我这个总把头不称职,我找各派的把头商量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这些把头,只懂放山,别的什么都不会,问了也是白问。”
善宝将手中的栗子放下,拍拍手上栗子的粉末,道:“此事我也曾经想过,咱们的墨和炭没有名气,只能低价出售,赚的也就少,但是放山挖参,犹如大海捞针,倒不如自己种植人参。”
祖公卿苦笑:“种植人参,从白老爷子做总把头时就有过,后来大家都放弃了,因为种植的参价格低,一进一出没多大赚头,外地老客根本不认。”
善宝推开面前的碗筷,然后拿起一根筷子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价格低不怕,赚的是数量多,假如放山挖的野山参卖一千两,种植的人参只卖十两,一百苗不就达到一千两了么,种植一百苗参不费力气,但放山不一定能挖到参,对比下,帮伙们还是能明白哪个更保险,而且种植人参那些无法上山放山的老弱病残都可以,没有放山经验的也可以,不能放山的妇人也可以,甚至小孩子都可以帮忙。”
祖公卿眉头一挑,眼中含着惊喜:“是了,是这么个理。”
善宝继续道:“另外,你还可以把种植的人参做成其他物事来卖,比如做成人参蜜饯,也可以用人参做成女子用的妆粉,还可以做人参酒,甚至还可以开一家专门以人参为主料的酒楼,这样,人参供需便大大增加。”
祖公卿越听越高兴,两眼放光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不如你仍旧做大当家,毕竟这些个事我不懂的。”
善宝摇头:“这不成,你做你的大当家,你不懂我可以帮你。”
祖公卿脸一沉:“功劳苦劳都是你的,名誉是我的,这怎么行,你一定要来做大当家。”
善宝不答应,祖公卿苦苦央求,最后虽然没能做了决定,善宝还是同意经常往身边走一走,一定要让参帮帮伙人人都富裕起来。
第四百零九章 若是祖公略不纳三宫六院呢?
褫夺熙国公之封号后,善家并无多大变化,京城在建的国公府于他们连个影都不是,也就不觉可惜。
不屑于封爵,并不代表不痛惜女儿,当善宝叩开家门时,刚好遇到想出门的父母,苦撑的坚强此时都化作泪水,扑在母亲怀里哭了个痛快。
赫氏骂东骂西,虽然没有提祖公略的名讳,是人都能明白她恨的是谁。
善喜轻抚女儿后背道:“人没事就好。”
赫氏扳直女儿,冷静道:“对,人没事就好,只是我那孙儿……”此后不是想见就见的,所以她叹口气。
拥着父母回到堂屋坐了,作为弃妇,善宝算是境遇好的,有多少给夫家休掉的女子,娘家不接纳,纵使迫不得已接纳了,那也是嫂子嫌父母怨,最后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活着的,也是整天以泪洗面,而善宝,得到的却是父母加倍的疼爱,生怕那句话说错触痛她的伤处,所以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只当她是从未出嫁的女儿,一家人,研究着是回济南还是留在雷公镇。
赫氏柔声劝着女儿:“回去罢,这巴掌大的地方,要勾栏没勾栏要书场没书场,你想顽都无处可顽,吃食也不够精细。”
甫一听闻回济南,想着从济南到雷公镇的千山万水阻隔了与儿子的联系,有种感觉如毒蛇蜿蜒而上,行遍善宝周身,噬咬得无一处不痛,她摇头:“我不回去。”
赫氏还想劝,善喜挥手制止:“不回去就不回去,等你在这里住够了,何时想回去咱们再走不迟。”
这样决定后,善宝便安了心,虽然不能天天见到儿子,但想着儿子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更有锦瑟代替自己疼爱着他,善宝多少有些安慰,苦于自己是给太上皇赶出来的,连一点点儿子的物事都没带在身边,所以想儿子时,她就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