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松怔住,这个他还真没想过,经善宝提醒,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听说赶过去时,咱们的兄弟就说明明喊的是顺山倒,可是那树却做了横山倒,我当时还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喊错,或者是,树倒的时候有人丢过去一件衣裳,轻微的风都能改变树木倒下的方向,这些个,我听木帮的朋友说过。”
说完,他顿了顿:“可是,木帮的人为何这么做呢,没道理。”
或许是那个女人坏事做多了,所以她在,善宝就觉着有道理。
无论怎样,先安置好受伤的帮伙,问翟老松:“咱们的兄弟在哪里?”
翟老松道:“拉回来了,也请了郎中,但是伤的太重,怕是废了,一个叫张五岁,一个叫姜大牙。”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名字。
善宝也知道,这些帮伙大多家穷,取名字就非常随意。
她决定先去看看帮伙们,自己好歹懂点疡医之术,于是让含笑带翟老松去厨房吃早饭,她也简单糊弄口,重新穿戴齐整,喊了阮琅和锦瑟陪同,还特意请祖百富随行,毕竟他也是参帮之人,在祖家,祖百寿活着时,祖百富只分管着关外这一代人参和药材的买卖,当然他只负责卖出买进,当时遇事还是要请教祖百寿定夺的,祖公略逐渐代替祖百寿打理参帮和商号上的事之后,无论人参和药材的卖出买入,他就得向祖公略汇报,如今,汇报却是向善宝。
听说善宝要他陪着去看受伤的帮伙,祖百富一拂袖子:“不去!”
窦氏忙劝他:“一定要去,善小娘这是在讨好帮伙们,你为何不能呢,这些年你又认识几个参帮的兄弟呢,要知道将来你真当了总把头,可是给这些个人当的,不熟悉没感情可不好。”
老婆一劝,祖百富才想通了,随善宝而来,一行人在游廊上巧遇李青昭,她在大院憋闷得难受,非得跟着,善宝也不拦阻,于是由翟老松带路,分别去了张五岁和姜大牙的家里。
张五岁的家在雷公镇边缘地带,周围都是田地,最近的邻居也隔着一道几丈宽的河,善宝到时,遥遥看见那低矮的土房欲倾倒之状,院子是用杨柳枝条围成,进了院子,最显眼的便是那台石碾子,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正在推磨,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娃。
善宝一行人进了院子后,那正埋头苦干的妇人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才侧头看过来,一张风干般的脸,一双空洞的眼睛,不尽的悲戚愁苦。
善宝心突然揪紧,她是参帮的家眷,她的苦,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五岁家的,这是咱们大当家。”
翟老松指着善宝给那妇人,也就是张五岁家的介绍,言语中颇有些埋怨和呵责之意,都因为张五岁家的呆愣愣看着善宝。
“你男人呢?”善宝走近了问。
张五岁家的牢牢的把目光锁在善宝身上,她见惯了穷困潦倒之辈,突然见穿戴华美的善宝,仿佛九天仙女从天降,更兼善宝美貌,她觉着自己的小院因善宝一个人而阳光万丈似的,到处都熠熠生辉,听翟老松说这位仙女是参帮大当家,她忙扯下头上的包头布蹭了蹭脸上的灰土,小碎步赶来善宝面前,屈膝一福,怯怯道:“见过大当家的。”
善宝伸手扶她,手抓住手,张五岁家的只感觉挨着猪油般腻滑,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小声道:“大当家的屋里坐吧。”
话音刚撂,那小娃竟然跑过来抱住善宝的大腿,喊着:“王母娘娘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李青昭一拍大腿:“我给你加只烧鸡。”
张五岁家的忙将儿子扯开,并连声给善宝道歉,低眉下气,让善宝心生怜悯。
谁知那小娃挣脱开娘亲的手臂,再次冲向善宝,复又抱住善宝的大腿仰头笑着:“王母娘娘。”
张五岁家的劈手拉过儿子,一巴掌打在小娃屁股蛋上,哇!小娃大哭起来。
翟老松骂骂咧咧:“你这女人,想管孩子等大当家走了再管,都是些不经事的蠢东西。”
善宝看不下去了,过去推开张五岁家的,将小娃抱了起来,好重,她就抱着小娃在碾子上坐了,然后温言软语的问:“你为何管我叫王母娘娘?”
小娃脸上都是泪水,却笑了:“我娘说,救苦救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