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比吃饭都多,却是一日比一日病重。”
祖公略蓦然想到了善宝,却怕文婉仪不同意,于是没有说出口。
文重看了看女儿:“你带人先出去,我们翁婿两个说会子话。”
文婉仪笑道:“瞧您,说什么还背着我。”
文重道:“爷们间的话,姑娘家在场不合适。”
祖公略也道:“你也累了多日,我来陪陪文伯伯。”
文重嗔怪他:“瞅瞅,还叫伯伯。”
祖公略就微微一笑算是敷衍过去。
无论怎么称呼,祖公略许久没有这样对自己柔声细气的说话,文婉仪非常高兴,祖公略能够陪父亲,文婉仪感觉恁般亲切,感觉两个人或许因为父亲的这场病而重拾旧好,也就安心带人出了上房。
屋里仅仅剩下文重和祖公略,文重先叹口气,方道:“若我这一病不好,求你件事。”
祖公略握住他的手:“您吩咐便是,但凡我能办到。”
文重目光里多了丝欣喜,嘶哑着嗓子道:“武儿无能,打理不好这偌大的家业,特别是木帮,我想请你帮帮他。”
祖公略有些意外:“对于木帮,婉儿比我在行。”
文重艰难的抬手摆了摆:“不能让她再管木帮。”
祖公略岂止是有些意外,甚而有些猜疑。
文重想是晓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解释:“我的意思,她是女人,日后只管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管个木帮不合适。”
祖公略不明白了,这么多年,文婉仪一直都是抛头露面管着木帮。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你呢?
当晚,难得祖公略留在文家用了晚饭,更难得的是文重挣扎着起来,坐在桌前与祖公略小酌了几口酒。
饭后,祖公略准备回祖家大院,文婉仪仍想留下照顾父亲,文重却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已然不错,家里丫鬟婆子一大串,用不着你,嫁了的女儿家,当以夫家为重。”
文婉仪于是随着祖公略回了大院,西侧门进了,祖公略、文婉仪在前,芬芳、青萍在后,趁着今儿气氛好,文婉仪拉了拉祖公略的衣袖,悄声道:“我那屋里闹耗子,我怕,不如今晚我睡你那里。”
夜风拂拂,吹入袖子里冰凉,祖公略把手抄在袖子里,继续大步走着,面色丝毫没有改变,仿佛文婉仪这句极其暧昧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见他淡淡道:“闹耗子,等下让芬芳去库房拿些耗子药便是。”
文婉仪眼眸里闪现一丝不悦,明明白白祖公略是在拒绝她,故作不知道:“乌漆墨黑的,库房管事早歇着,明日再说罢,今晚我去你那里。”
两个人走到了仪门处,遇着几个上值的护院,祖公略很是自然的吩咐:“使个人去找库房管事要些耗子药,文小姐房里闹耗子。”
护院躬身应了,祖公略头也不回的走了,文婉仪恨恨的站住,随即一把扯过青萍手中的纱灯使劲摔在地上,然后捧着绞痛的心口。
吩咐忙劝着:“坊间有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晚算是个好的开端,小姐何必急于一时。”
文婉仪把手搭在芬芳臂上,缓了缓气道:“是你眼瞎还是不长脑子。今个爹他把我支开留下公略,分明是背着我交代什么,我撑着这样的身子,衣不解带的服侍爹他多少天了,都没能换来他一句真话,我几番试探他百年之后木帮留给谁,他都闪烁其词。或者干脆装昏迷。你当我真急着与公略双宿双飞吗,我为的是从他口中探听爹到底想干什么。”
芬芳哦了声,有些不解:“按理。小姐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没道理对二少爷这个外姓人交代什么。”
一路走到了垂花门处,两厢的合欢树随风沙沙,文婉仪咳嗽起来。芬芳赶紧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斗篷外,文婉仪仍旧冷的发抖。由两个婢女扶着上了抄手游廊,避风处暖和了许多,她叹息道:“爹他早不把我当亲生女儿,倒是公略的为人让他甚为欣赏。听说那个善小娘在大院混得风生水起,越来越像那么回事,我不能再等了。难道要等到她与公略双宿双飞,然后我眼睁睁的气死。”
芬芳吃了一惊:“他们可是母子!”
文婉仪哼哼一声冷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