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祖家的那些姨娘们,还有祖静婠、祖静好,甚而各个房里的丫头婆子们,
李青昭热情的招呼:“来猜灯谜,有大礼。”
祖公望道:“二哥若来,我只能甘拜下风了。”
祖公卿嗤之以鼻:“猜灯谜都是女人家顽的,我更喜欢那些耍把式,其中不乏真功夫之人。”
李姨娘敛敛秋香色羽缎斗篷,缓步走到祖公略面前,意味深长的问:“二少爷这是打哪来?”
不等祖公略回答,祖静好突然跑过去抓着祖公略那马的鬃毛来回摩挲,唬的郝姨娘忙把女儿拉入自己怀里,嗔道:“当心畜生踢到你。”
祖静好欲挣脱母亲,喊着:“马是朋友不是畜生。”
郝姨娘将女儿搂紧:“这孩子。成日的胡说八道,多早晚能长大。”
孟姨娘打趣道:“长大就得嫁人,你舍得。”
郝姨娘叹口气:“不舍也得舍,是我命不好,生的都是女儿,哪像你,七老八十了也还可以留在儿子身边。”
孟姨娘宽慰道:“女儿比儿子听话。”
两个人在那里你吹我捧。乔姨娘偷觑眼祖公略。见他穿着银灰色的织锦斗篷,斗篷上出着白狐毛,再看看自己穿着银鼠褂子。两个人很是协调,心里多了几分欢喜,左右的看看,像是忽然发现似的。问身边的琐儿:“二少奶奶怎么不见人呢?”
琐儿道:“听说二少奶奶的爹身子不大爽,二少奶奶回娘家去了。”
乔姨娘哦了声。抱紧了铜手炉,看祖公略道:“二少爷同来赏灯罢。”
祖公略抬手接了片大大的雪花,最近些年几乎每个上元节都落雪,这似乎应了他的心境。这天是母亲的阳寿,那个在记忆里都不存在的母亲,却让他仍旧思念、心痛。所以他目光淡淡瞟去善宝,后道:“你们顽。”
说完昂然而去。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让乔姨娘注目,须臾,便淹没在人群中。
猛子路过善宝身边时迅速看了下锦瑟,又迅速的笑了笑,追随祖公略而去。
善宝回头去看锦瑟,见她神色颇不自然,左顾右盼装着看灯,其实是在看猛子而已。
哪个女子不怀春,善宝攥着锦瑟的手轻声道:“看灯罢。”
锦瑟羞怯怯的垂下头。
善宝等人继续赏灯猜灯谜,李青昭更热衷于那些五花八门的小吃。
只是渐渐的,一起出来的祖家人纷纷散开,姨娘们各自带着自己房里的人相继走了开去,更有胆大的婢女与相好的小子趁着人多碍眼,偷着溜走去私会了。
善宝挽着母亲,与自己的人边走边看,边看边猜,这种玩法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于是大奖小奖的拿了不少,李青昭抱了满怀,正兴致大起,忽听有人高喊:“知县大人与民同乐啊!”
随后人群如潮水分开,路中间一队衙役护着现任知县秋煜走来。
赫氏叹口气:“既是与民同乐何必弄这么大个阵仗,可见是沽名钓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