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道:“不如这样,我们就说是在门口巧遇的,其实我们两个昨晚不在一起。”
祖公略目不斜视,问:“说说看,我们都去哪里了?”
善宝想了想:“我迷路找不到家了,你昨晚去了,去了,去了那个地方。”
祖公略心下已经了然,却依旧明知故问:“我去了哪个地方?”
善宝咬着嘴唇,手紧缩在袖子里,难为情道:“男人都喜欢去的那个地方。”
祖公略晓得她说的是妓院,笑了:“雷公镇还有公子馆,你知道么?”
公子馆,是男妓藏身之所在,善宝晃晃脑袋,表示不知,倏忽感觉祖公略似乎在暗示什么,随即怒指他:“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是那样的人。”
祖公略幸灾乐祸的哈哈笑着。
善宝赌气回了抱厦。
刚到门口,突然撞出来一个人,作为女人如此伟岸当然是李青昭,见了她李青昭大呼一声:“表妹。你还活着!”
善宝伸伸胳膊踢踢腿,表示自己非但活着,还活的很好。
李青昭道:“昨晚有人来给我捎口信,说你被知县大人邀请做客,我才不信,你说你个丫头片子,知县大人怎么能邀请你。然后朱英豪来说。鲁帮有个帮伙因为打猎,与渔帮的帮伙起了冲突,被白金禄扣押在白家庄。白金禄撂下话,非得你去他才能放人。”
对她絮叨的这一段,善宝这耳听那耳冒,问了锦瑟如何。
李青昭说。锦瑟受伤不重,赫氏把她接回客院去了。
善宝又问父母可知道她昨日的事。
李青昭说。善喜同赫氏也接到了知县大人的信函,说她配合官府破案暂不回府。
秋煜悄然的把这些事都做了,善宝暗自赞他心思缜密。
进入抱厦,阿珂阿玖过来方想伺候她换衣服鞋袜。阿钿进来报:“大奶奶,二老爷、二奶奶、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五少爷、大少奶奶、三少奶奶、李姨娘、郝姨娘、孟姨娘、琴姑娘、柳姑娘还有二少奶奶来了。”
好长一串,善宝听得累。只一句:“进来吧。”
猜测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脚步凌乱,进来了呼啦啦一群。除了各位主子,还有各自近身伺候的婢女,抱厦本不十分宽绰,于此就挤满了善宝面前的地上。
祖百富先发言:“大嫂莫怪,本想把你请去花厅,想此后你管着参帮还有整个祖家,事多,请来请去的麻烦,所以就来了这里。”
善宝懒得同他争论,唯道:“这样很好。”
祖百富又道:“参帮有个帮伙与渔帮的帮伙发生了冲撞,如今被扣押在白家庄,那白金禄说除非你去了,否则他不肯放人。”
原来不是质问昨晚之事的,善宝微微松口气,无意间瞥到站在一边的文婉仪,见她脸色温润,纤弱的身子裹着件翠蓝色的凫靥裘,表情恬淡,气色更是难得的好,像是沾了什么喜事,想她应该知道自己昨晚与祖公略同时夜不归宿,却为何不像以往似的咄咄逼人质问呢?
善宝不免提心吊胆,坊间说咬人的狗都是不叫唤的狗,她唯恐文婉仪憋着什么坏心思。
她没有立刻表态,李姨娘道:“按理参帮的事老爷不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插手,现如今老爷身子不济,我最年长,岂能袖手旁观,大奶奶倒是说个话,明个就是年了,早起大红对子一贴算是封了门,鬼煞之类悉数挡在外头,家里人除非有急事否则是不能出门的,可白金禄撂下话,大奶奶不去参帮那个帮伙他就不放,咱们过年,咱们的帮伙也得过年不是,所以,大奶奶到底是去合适,还是不去合适呢?”
一贯的,其他几个姨娘做了陪衬,皆是默声不语。
善宝反问:“依着各位的意思,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祖百富看了看窦氏,窦氏会意,这种女人多的场合作为大男人他不方便说东道西,于是窦氏道:“当得去呢,大嫂才当上参帮大当家,若是放着帮伙出了状况不管,以后怎么服众。”
李姨娘问去:“那么明早的门是封还是不封?”
窦氏道:“该封还得封,我是不信那些的。”
李姨娘撇着嘴:“头上三尺都有神明,二奶奶不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