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安卉的脑袋缓缓地枕在了上面。
柳以昕惊讶地侧脸,看到了如蝶翼般狭长的睫毛之下那阖上的眼帘。浓浓的黑眼圈,让人蓦地心疼。
是累坏了吧?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
柳以昕甚至放缓了呼吸,肩膀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陷入梦乡的佐安卉。有多久没有如此靠近了,有多久得不到佐安卉的信任。柳以昕的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发疼,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滴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少流泪的自己,都变得这么容易悲春伤秋了。
柳以昕小心翼翼地往佐安卉的方向挪了挪,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一些。看着佐安卉习惯性地蹭了蹭然后在柳以昕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之后,继续沉睡下去。她知道自己靠在柳以昕的身上,也知道刚才柳以昕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但身体透支地太厉害了。佐安卉甚至没办法从柳以昕的话语中分辨出里面的意思。那些让心灵极端疲惫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边吗?这么舒服的天气,这么温暖的依靠,佐安卉不想否认自己对柳以昕的思念。那些恼人的情绪就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动了啊。
迷迷糊糊间,佐安卉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之中,或许对她来说,只是一瞬间,但柳以昕却撑了整整三个小时。
柳以昕就这么看一会儿佐安卉的侧脸,然后看一会儿绿茵上奔跑的孩子,看一会儿被风吹起的叶子,再看一会儿行色匆匆,面露焦急的路人。
一面享受着佐安卉此刻的难得的温存和放下戒心的靠近,一面却又用矛盾在心里折磨着自己。上一世的故事就像是一个不会忘记的噩梦,时不时地跳出来在柳以昕的脑海中叫嚣。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配爱佐安卉,这么美好的人儿,自己居然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否爱的是自己本身,还是那个如影随形的曾经。这是一个不算问题的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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