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里还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稚嫩时,柳以昕的鼻子酸了一下。她将照片放入一个精美的相框中,然后打开行李箱,压在了一堆衣服的上面。
佐安卉没有再和柳以昕联络,柳以昕也非常默契地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佐安卉。似乎两个人都在尽力地克制这种星移斗转的思念。
佐安卉把自己埋在忙碌的销售之中,做了统筹的计划表和严密的社会调查。每天往返于学校,音像店,家中。连窦萍都发现,她有些不正常的工作狂。
钱财的数字在不断地累积,变得越来越大。每一笔都是辛苦钱,和钱生钱的快而刺激不一样,这些钱是佐安卉和窦萍跑货,买卖得来的,每一分里都有她们的血汗。但即便是这样,每晚的记账都只是一种统计学的应用,再也激不起佐安卉的半点成就感。
在与音像店老板打好关系之后,再加上佐安卉的诚实守信,很快拿到了那些店的一些新人独家。因为老板也会风险考虑,当公司推出新人的时候,进进来的磁带,cd,海报总是会小心一点。而佐安卉每次都是大比地扫货,老板也自然高兴,毕竟这种新人要是红不起来,这些货物就会成为压舱货,再也无人问津了。
佐安卉刻意地将自己按在九月份那个一决雌雄的时间段里,刻意地忘记,就是那个月份,柳以昕也将离开。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傻傻地看着天花板。
就像上一世孤独一人待在柳以昕给自己编织的金雀巢里一样,思念另一个人,却明知道这种思念是无用而多余的。
还是跳不出来吗?佐安卉一次次地问自己是不是白死了。可是答案却矛盾地让她头疼失眠,连做梦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噩梦。
青春的时间就像是一支箭,嗖的一声即从你不留神的地方穿越而过。通过窦萍的嘴,佐安卉知道了柳以昕要走的那一天的航班。即便佐安卉逃避那一点,时间坐标上的位移还是在继续增大,接近那一点。
佐安卉穿着柳以昕最爱的那个颜色的连衣裙,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候机室的角落里。她看得到柳以昕,柳以昕却看不到她。
那个优雅的身影穿上了清凉的裙装,依旧是那么清丽夺目。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拿着机票将两个能装下她的行李给托运了。然后和柳庆,章小蕙拥抱告别。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们家依旧是礼貌而含蓄地表达,柳以昕和她的父母甚至都没有哭。只是淡然地交流了一会儿。
柳以昕等了很久,等到广播第三次让国际航班的乘客登机还不死心地到处张望。佐安卉知道她在找自己,可就是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应该说,即便她出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指甲嵌在掌心,刮红了一片娇嫩的肉都不知道疼。她硬憋着想哭的冲动,看着柳以昕终于非常失落地背上了旅行的书包,最后环顾了一周。默默地低下头,走进了候机室。安检过后,回头和父母挥了挥手,毅然踏上了异国之旅。
亲眼目送,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柳以昕转身的那一个瞬间,佐安卉的泪珠低落了下来。此刻,她骗不了自己,是那么舍不得柳以昕变成了一个15000公里外的代名词,看不见摸不着。在陌生的过度,然后变得面目全非。
佐安卉垂下了头,任由刘海遮住自己的视线。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她又拿什么去拯救别人。
佐安卉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那架巨大的飞机,亮起起飞的指示灯,总自己的眼前滑行,起飞,然后直抵苍穹的制高点,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而那架飞机的乘客之中,就有柳以昕。
没入白云之中的飞机掠过几万米的高空,佐安卉下意识地伸手,却只是刚硬冰冷的玻璃。这就是现实的温度,打碎了佐安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告诉自己一万遍不必失落,却依然品尝到了重生以来最为苦涩的滋味。
重生是为了什么?如何才算拯救自己?如何才算活出不一样的精彩?送别柳以昕依旧那么痛苦,命运看似不一样了,可为什么滋味还是如此雷同?上一世因为柳以昕,她死于非命,那么这一世,遇到的柳以昕不同了,还可以去追逐同一个身影吗?
佐安卉的思绪陷入了崩溃的境地,她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发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