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叛逆了。纪羡鱼在心里直呼诽谤。但是华琼琚叛逆这件事,纪羡鱼听到本人亲口说出还是非常惊讶的,突然想起之前在华琼琚家里看到的照片,华琼琚当年的确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样。
“我是g市人,跟家里人打赌,高中毕业我就只身一人来到s市。那个时候举目无亲的,一个人在s市打拼,说实话像这样学历的人的确没能找到什么工作。说实话,我是后悔的,后悔自己的无知跟家人打的那个赌,年少的我心高气傲,也是蠢得可以,谁知道这个赌,一打就是十年……小鱼儿,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在你爸爸的工厂里打工的。那个时候先生觉得我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便向我抛出橄榄枝,他说自己将要去西部,而他也愿意出钱供我去西部的大学继续深造。小鱼儿,你一定不知道我大学读的专业是什么。”
虽然华琼琚的语气是轻快的,但纪羡鱼依旧听出她话语中饱含着的心酸。
“噗,我当年读的可是飞行器动力工程。虽然当时是为了迎合你爸爸公司需要读的专业,不过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专业的。毕业后我在你爸爸的公司干了两年,两年后我回到s市,决定在s市落地生根,于是跟陈嘉敏和白茕故在s市开了一间公司。”
“你为什么会去做老师呢?”
“一年前我回g市了,我的确赢了当年的赌,但却失去了几乎十年来自亲人的爱。虽然家人都盼望着我回去,但我还没有报先生的恩情,还有我在s市的人情,所以我答应家人的要求留在s市,做一名人民教师。”
“华琼琚,你波澜起伏的人生真是精彩。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却是我羡慕不来的。”纪羡鱼却是是羡慕的,这只能归咎于她平日里的生活太过平静。
“你出生在一个美好的家庭,何必自讨苦吃呢。我的波澜起伏都是自作自受,有什么好羡慕的。”
纪羡鱼突然笑了,笑声有一种畅快,在这寒冷的夜里带着生命力:“我好高兴,华琼琚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过去。我没有太多朋友,排的上号的只有柯简楠一个人,但我却很少跟她分享我的过去。虽然我有一个姐姐,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而她存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也是模模糊糊的形象。我的童年总是孤独的。所以,华琼琚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真的很高兴。”
纪羡鱼说自己童年是孤独的时候,华琼琚的眼神晦涩不明:“已经不会了,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小鱼儿,我一定会带你逃出这里的。”
“嗯,我相信你。”
天微微有些光亮的时候,纪羡鱼跟华琼琚看到久违的人烟,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将两个早已身心疲惫的人解救与水深火热之中。终于越过森林,看到红色的装瓦房,纪羡鱼跟华琼琚对视一眼,有些惊讶于对方外形上的狼狈,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走进村里,纪羡鱼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农村的亲切。她们两个外人刚刚进村,就有几个村民凑向她们。华琼琚跟那个似乎是村长的人物攀谈起来,向他诉说她们两个人悲惨的遭遇,引来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在倾听了华琼琚添油加醋之后的诉苦,那些村民都义愤填膺。这些村民在这里生活久了,祖祖辈辈都受到□□的教导,对纪羡鱼和华琼琚两个人的遭遇心生同情,特别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路上嘘寒问暖的。
村子叫来村子里唯一一个有拖拉机的大叔,托他带着二人到镇上去。临走前还专门送了几个番薯跟时令的蔬菜,纪羡鱼跟华琼琚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坐着拖拉机离去了。
“华琼琚,我是第一次坐拖拉机。”纪羡鱼的话带着一丝轻快。看着华琼琚灰头土脸,纪羡鱼有些发笑。
显然看出纪羡鱼在心里笑自己,华琼琚白了她一眼:“坐个拖拉机,你还挺开心的。”
“我想起一部电影,人在囧途。”纪羡鱼拨弄着篮子里的番薯:“我想吃番薯了。”
“……”华琼琚无言以对:“到了镇上就能回家了。墨竹这次这么明目张胆,怕是手里丢了我跟你这张底牌,迟早要承受来自s市那些背景们的怒火。”
“怎么说?”
“你爸爸且不说,就是你爸爸在s市的人脉,就足够墨竹忌惮,再者我这一失踪,陈嘉敏那边自然不会放着不管。更何况……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