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阿卓?”
傅之卓充耳未闻。
方江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那种冷意便是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方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怕傅之卓发疯,上一回还是十几年前了,他们还都是毛头小子,自认狂起来不计后果,但多多少少都有些束缚有些考量,傅之卓却横得彻底,直接就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他们都成熟了,可相对地,手上的能量也更大了,人都以为傅家卓少身上那股邪性随着年岁被磨砺没了,但他们却知道只不过是没有什么值得傅之卓特别动容的,以他的权势能力也没有什么能够难得住他。
就好像一团熔浆包裹在内敛稳重的壳下,一旦爆发出来,不说别人,就是他们这些好友都得退避三舍。
可是这里有什么值得傅之卓这样的?
方江想起路上傅之卓听到徐谨行那朋友的名字就豁然变色的样子,路上赶得比谁还快,心下有了答案,再看床上这两个,问题不是在那男的上,就是在女的上了。
不过想想傅之卓的性向,十有八九是那青年吧。
可他再一想,资料上说这对年轻男女是情侣,女的还怀孕了,所以这青年才激动之下奋起杀了人……方江的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傅之卓这次口味有点重啊,看上了有妇之夫。
陈欣蕾睡得不是很沉,房间里进了人总有点感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撑起身体看了看程萧然,手是暖的,额头温度也还正常,昨天还发高烧了呢,说是感染。
然后她一转头吓了一跳,一双黑洞洞的眼幽幽地盯着她,她几乎叫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人,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即便他们什么都没说没做,单单站在哪里就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傅、傅之卓?”陈欣蕾认出了傅之卓,忙从床上下来,局促不安地说,“你来干什么?”
傅之卓的眼神从陈欣蕾腹部滑过,陈欣蕾就感觉自己被射线扫描过一样,透凉透凉的,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应该是“怀孕”的,有一种秘密被看穿的感觉。
傅之卓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昏睡的青年:“他怎么样?”
“呃,就是被刺了一刀,然后发烧了,现在已经不烧了。”
傅之卓抬起头:“他怎么受伤的?”
他本来就长相俊美,此时房间里就角落里点着一盏灯,将他深刻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暗,他又冷凝着脸,明明是美妙蛊惑的模样,偏偏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威迫感,尤其是那双眸沉沉直视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本来就是编出来的谎话,陈欣蕾本就有了三分心虚,此刻在这种目光逼视下,脑子就越发混乱:“就、就打斗的时候受伤了。”
“具体什么情况?”
“啊?”
“是谁刺伤的,用的什么刀,伤口多深多长,伤到脏器了吗,失血多少,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傅之卓目光简直能把人给吞了,“他为了保护你受伤的,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陈欣蕾快哭了,明明这人是徐谨行的朋友啊,之前见过一二回也都温温和和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我、我……”
“出去!”
陈欣蕾打了个哆嗦,竟然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出来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不能让那两人独处啊,徐老大说过,萧然刚生了孩子,那肚子还没恢复,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万一傅之卓去撩被子撩衣服怎么办?
可她再想进去,就被方江笑眯眯地拦住了:“不要着急,我看他们挺熟的,阿卓不会伤害他的,现在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怎么样?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谨行的朋友。”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陈欣蕾再看看其他几个保镖都被拦在门外的样子,她就萎了,只能给徐谨行打电话。
病房里,傅之卓在床边坐下,小家伙手背上还留置着输液管,瘦得骨头关节都突了出来,手臂上的静脉非常明显,他握住他的手,有点凉:“萧然。”
不过几个月没见,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憔悴下来的,看得出来他最近过得并不好,当初他虽然也有些清瘦单薄,但至少气色饱满鲜活。
傅之卓有些心痛。
但